」「他给你打什么电话?」「别人作为同事关心一下我怎么了?倒是你这个做丈夫,妻子在家难受了一天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刘丽涛显得有些委屈。
「我今天工作忙……归根到底,一个女人家大半夜醉成那样,像什么样子。
」孟鸿运觉得自己并不应该是理亏的一方。
「女人家?!这里是美国,你还抱着你那套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刘丽涛突然激动起来「这么多年我一人在国内的日子你知道有多难熬吗?有多孤单,多寂寞,你知道吗?你有一点关心过吗?现在到了美国,我不要再做一个家庭主妇,我要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
呜呜~」说着说着,刘丽涛竟然抽泣起来,这么多年的辛酸一时涌上心头。
孟鸿运一时语塞,想到这些年来,夫妻两远隔重洋,聚少离多,自己一心扑在工作上,给妻子的关心少之又少,让妻子独自承担了太多的压力。
可是他知道他只能这样,谁叫他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呢,既没有钱又没有背景。
还记得第一次跟妻子回家,丈母娘那一脸鄙视的神情犹如一根针扎在孟鸿运脆弱的心里。
要不是刘丽涛的一再坚持,再加上自己也通过努力获得了去美国发展的机会,否则以妻子优越的家境和出众的自身条件,她家人是绝不会同意他们的这门婚事的。
很多往事孟鸿运不愿回忆,那些被人瞧不起的日子是他内心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离那天的争吵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夫妻的关系似乎已恢复如常,但两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一个说不出来的心结。
下班的时间,孟鸿运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沉默地听着车上的音乐,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孟鸿运来美国已经好多个年月了,但他始终不喜欢美国的各种音乐,无论是爵士、乡村还是嘻哈。
孟鸿运上班的地方到家需要穿过底特律市区,车窗外是林立的摩天大楼,却无不流露出破败萧条的气息,所谓市区已经彻底沦为黑人的天下,罪恶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