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无立锥之地。官府每年开垦田地,亦富户或是高价竞买,或是人力换之,贫者不可得也!” ~~~ 考场中,到处都是落笔的声音。 朱允熥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注视着考场,忽然余光瞥见,坐在锦墩上的六斤,不安的抖着腿。 “你老实点!”朱允熥低声呵斥。 六斤颇为畏惧的低头,小声道,“父皇,儿臣,儿臣想小解!” “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弄这些?”朱允熥没好气的说道。 “憋了大半个时辰哩!”六斤眨眼,无辜道,“方才儿臣说小解了来,您说不能耽误吉时...” “王八耻!”朱允熥摇摇头,对王八耻说道,“带他去!” “遵旨!”王八耻赶紧答应一声,弯下腰背着六斤,从丹阶而下,朝偏殿而去。 殿中,学子们都在专心致志的落笔没有注意,而主考的官员们则是看到了六斤让王八耻背走。 “太子爷也到了读书的岁数,皇上那边还没旨下来!”督察御史严震直对礼部尚书郑沂说道,“郑大人,您说这差事到底落在哪个学士头上?” 郑沂一笑,朝着正在考场中游走的刘三吾等人方向努努嘴,“这事,清流们也盯着呢,我哪知道去?” 严震直笑笑,“清流?最近铁鼎石在z地,可是让一些清流,脸上挂不住啦!” 郑沂又是一笑,给了对方一个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眼神。 刘三吾板着脸,威严的在考场巡视。 所到之处,落笔的士子们无不紧张起来。他忽然站在一人身后,盯着对方的笔迹看了半晌,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走远。 他一走,被他看的那人,长出一口气。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杨士奇。 “这个杨士奇是皇上心里知道的人,自然是要录的。江西的士子,想来才学不会差到哪里去。”刘三吾心中暗道,“但录取的名次也不能太高,不然对他而言倒也不是好事!” 所有的考生在交卷之前都要把自己姓名籍贯糊住,这是为了防止阅卷官遇到认识的人徇私。只有考成成绩敲定之后,才能揭开糊住姓名的地方。 也就是说阅卷官们不知道他们看的是谁的卷子,但办法总是有的。不知道他的姓名,就记住他的笔迹。 字如其人,永不会错的。对这些一辈子都在和文字打交道来的人来说,记笔迹反而比记名字,甚至记人更为方便。 刘三吾似乎是走累了,在大殿偏僻处落座,正挨着翰林侍读,本地考试的阅卷官之一张信。 “刘公,此次殿试,南人士子四百有余,占了六成还多!”张信低声笑道,“江南文风鼎盛,名不虚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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