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忽然想起了,他亲兵入伍时那个毕生难忘的场景。 那一天,倾盆暴雨,他们这些刚下连队的新兵笔直的站在暴雨之。耳除了哗哗的雨声之外,满是同样站在暴雨指导员的嘶吼。 “记住了,当上这个兵,你们的命就不是你们的。”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命就是国家的,就是人民的。” 朱允熥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也是一个人民的子弟,此情此景心酸楚再也按耐不住,直接下马。 精美的靴子踩在泥泞当,黑色的泥水四处飞散。朱允熥大步流星的走向粥厂,身后的侍卫和官员们赶紧跟上。 “这么冷的天,就让灾民淋着雨等赈济!”朱允熥心怒火烧,“本来百姓们就吃不饱,还要淋雨,这不是盼着他们闹吗?” 走到带着遮雨棚的铁锅面前,铁锅里是浓稠的米粥,拿起一根长长的筷子,直接插到了里面。 大明律,赈济灾民的粥,要筷子插进去而不倒。 还好,那根筷子斜斜的,却没有倒。 不过,现在筷子没倒,不代表以前筷子没倒。 枢不来人,地方上就是做做样子,能糊弄就糊弄。因为灾情越大,灾民越大,越是显得他们无能。 若他们一开始想的不是捂盖子,而是如何好好的赈济灾民,江西的灾情何至于这个地步? 江西布政司使袁庆,在朱允熥身后说道,“殿下放心,赈灾粥厂都是按大明律执行,地方官员不敢懈怠!” “哦?”朱允熥冷笑一下,拉长音调,“那孤怎么听说,前几日都是一天一顿,而且是可以照出人影的米汤?” 袁庆顿时一愣,讷讷无言。 “而且,孤还听说,给灾民的赈济粮居然有沙子!”朱允熥咬牙,看着抚州的地方官员们,“给灾民的粮食,是皇爷爷下旨,动用了武昌的储备军粮,军粮里怎么会有沙子?” 袁庆也大怒,回头看着抚州地方官,咬牙道,“你们怎么办的差事?” “殿下,臣等真是不知道阿!”抚州同知和通判,同时开口,“武昌那边运来的粮食,臣等直接运到了粥厂,粮里有沙子绝无可能?” “哼哼!”朱允熥冷笑起来,“灾民的赈济粮里有沙子,是杀头的罪过。储备军粮里有沙子,也是杀头的罪过。孤会查清楚,不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 说着,手放在腰间朱元璋御赐的战刀上,突然大喝,“孤来江西是救人,但也是要杀人。灾情糜烂至此,到底是谁的过错,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江西众官员惊恐的俯身,不敢多言。 随后朱允熥看着袁庆,“袁布政,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抚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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