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他对她说谎了。 邢之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他今天在这间屋子里说过的话,很快就找到了他撒的谎。 他说他一时气急,责打了陆久清。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是有意的。 他当时一心只想保住陆久清的手。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对小姐说了谎话。 邢之只觉得时间戛然而止,身边所有空气瞬间凝固、冻结,他的灵魂好像被剥离出来,身体僵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蒋夜澜看着这个奴才的眼神从迷茫到清醒,再到慌张和惊恐。他微微张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更多的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蒋夜澜觉得他应该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正准备让他起身,结果这奴才突然跪直身子,抬起手左右开弓开始猛扇自己耳光! “呜才什错……呜才什错……” 邢之一边用力打,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肿胀黑紫的手狠狠地抽在脸上,嘴里的碎瓷片到处磕碰,随着他讲话和抽打的动作几乎划烂了他嘴里每一处嫩膜。鲜血瞬间喷涌了出来。他怕把瓷片吞下去,不敢把血往下咽,大量鲜血就混着唾液从唇边哗哗流下来,浸红了他半件白色衬衫,还有许多随着他手掌的抽打沾在脸上,染得他两边脸都是血糊糊一片。 “啪!啪!啪!啪!” 蒋夜澜被邢之的举动惊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就看着他狠狠抽了自己七八个耳光,才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这蠢奴的手腕,厉声道:“谁让你打的!?把瓷片吐出来!” 邢之听见小姐的命令,听话的低头,把嘴里的碎瓷吐了出来。 他伸出手接着,高肿的掌心里是一大滩血迹,暗红的血中混着几片碎瓷,白得晃眼。 鲜血从他的指缝不断渗漏,淅淅沥沥洒在地面上。他抬起头,温顺又安静,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好像有千百句话要对她说。 他就那样捧着染满血迹的瓷片抬头看着她,就好像捧着一颗血淋淋的,破碎的心。 蒋夜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可以慌得这么厉害。 她当着邢之的面让人去慎刑司传话,停了陆家两兄弟的家法,然后又叫人把邢之送进了医院。 ------分割线------ 等左晓达他们知道这件事,就已经是那天的深夜了。 陆久明和陆久清两兄弟在慎刑司各挨了六十余鞭,还好都吊着半口气,在小姐的口谕下被送进了医院。 而邢大人为了给陆久清求情也挨了家法,一双手被打烂了不说,还被小姐罚含碎瓷片。听当时在屋里的奴才说,那时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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