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璋等得焦灼,便回答一下问题分分心。
“北襄王你总知道吧?大舜开国,封了三大异姓王。其中靖海王早早绝了后,取消了封号。剩下北襄王和西宁王,一个镇东北,一个镇西南。”
“啊,这个我知道!”池嫣拍手,“北襄王楼廷,是修罗王降世,我听过他的故事。”
池璋笑了下:“这是说书人编的吧?听听就好,别当真。”接着道,“现在的北襄王族,就是楼廷的后代。这位楼郎中排行第四,是前任北襄王的嫡幼子。”
“那他怎么会跑到京城来?”
“这你都没听说?”池妤迫不及待,昭显一下自己的渊博,“因为老王爷死了呀!楼四公子生平最得宠爱,跟世子不和,两个人为了争王爵反目了。”
池韫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池妤瞟了她一眼,哼道:“有什么不可能?有爵人家,为了爵位争得头破血流,多得是。真是没见识!”
池韫没反驳,只目光压下来,黑沉沉的,一片晦暗。
大约是方才所见太惊艳,池妤又帮着解释一下:“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外人也猜不着,说不定老王爷真的想另立世子呢?后来楼四公子千里逃奔,好不容易逃出北襄王的领地,进京求助。那时,陛下才登基不久,对吧,大哥?”
“对。”池琰说,“陛下让他安置下来,没有帮他夺爵,但也没罚他。次年开恩科,楼四公子下场,竟然高中了,就成了楼郎中。”
说到这里,他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屑:“刑部太平司,原是个闲散衙门,掌管长年未破的封案卷宗,自他去后,倒成了诏狱一般。凡有疑难案件,都移到太平司,也不知陛下为什么对他这么信重。”
听到后半句,池璋喊道:“大哥!”
他瞧了瞧另一边的皂衣,压低声音:“人还在我们府里呢!”
池琰虽有不分不满,但还是跟着降低声音:“总之,过他手的案子,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招惹不起。”
池嫣战战兢兢:“那父亲他们……”
“没事的。”池璋安慰妹妹,“有那么多人证,他也不能平白栽赃。”
池韫忽然出声:“二哥,这么说来,他跟北襄王族已经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