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褪色崩裂的外牆,再到铲了一半的门前雪,铲子还竖在路边──焦点不能移动太远,于是她回去看那女人,看她威严地注视军伍,这距离看不清楚表情,可姿势明确表露出致敬或对抗意识。
她很快地唤醒脑海中短眠的资讯:她们是支诡秘的部队,全副武装,地点就在祖国。不会有人蠢到相信,在这根本无法佔据新闻一角的乡下地方,荷枪实弹的部队于此执行秘密行动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故那女人的对抗意识胜于致敬意思。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虽然重要,却很容易就能解决的问题了。但是在对方乖乖奉上解谜提示以前,她再怎么胜券在握,也得等百分之百确定才能提下一道报告。
玛丽雅娜沉默地等待机会,这一等就到了中年妇女完全脱离她的视界。没办法,不足的部分就由她这个老兵的直觉来修补,再将之以彷彿结霜的声音传出去:
“定点观测员,前方可能有陷阱或是小型部队,民兵机率大。”
她的任务时需忆测,好歹也累积了不少经验,关键时刻凭直觉下达的判断总是莫名地具说服力。然而她的自负不影响判断结果,她也从未想过万一报错该怎么办。她的任务就是送出情报、待长官定夺,而不是在各种情况下百分之百确保消息真实性。
长官那如波纹般传开的答覆则是令人振奋的──继续前进。
若非没有立即性的威胁,就是进入迎击态势,因此位居最前锋的四人不得不绷紧神经。
四人之中身居末席的萝蒂,耳朵似乎变得更敏感了。要是她没听出来前方雪原是否安全到可以大方行走,害学姊们受了伤,可就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话虽如此,要是遭遇寂静无声的浅川、捕兽夹等静态陷阱,软绵绵的雪堆可不会亲切地给予暗示。即使如此还是得肩起斥侯的责任,实在很不是滋味。
所幸她敏感化的听觉并未使她成为讨厌的报忧鸟、或无能的聋哑鸟,一路上安安静静,只有鬆脆的踏雪声和中后段的细微传话声。绷紧到神经就快断了的萝蒂,总算是在抵达目的地前一刻放鬆下来。
前方有个不怎么陡的滑坡,下去约三到三点五俄里处就是国境关卡。
虽然说是国境,人去楼空的关卡早就消失在每年的盛雪肆虐下,如今那儿只剩一副空壳……加上约莫四、五十隻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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