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今日身着一袭淡绯色缠绣交领单衣,外披了一件玄色的大袖罗衫,下绮罗裙,脚踏皂靴,就像是刚从骞马场上回来一般,人显得格外风姿英爽。
“二叔母!”谢陵抬手施了一礼。
袁氏便上前来握了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朗声笑道:“与二叔母我见了何虚这般多礼,瞧你这一回来,成日忙得不见人影,二叔母想找你玩都不知从何处找去!”
谢陵微微笑了笑,袁氏的性子豪爽她已见怪不怪了,她也说得没错,自罗浮山归来,她一直忙于寻查害死父亲母亲以及那个隐藏在她身后窥视的幕后凶手,的确与这些叔伯亲戚们来往甚少,上次与袁氏相见,还是长姐的及笄宴上,两人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交谈。
再见袁氏,谢陵不由得便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以及那绿房对她所说过的话,不免生出些许疑惑:二叔母是在母亲月子期间与之交往最亲密的一人,也不知母亲之死,她会知道多少内情?
“阿陵啊,二叔母带了位小娘子来给你认识,你看看,可还记得她是谁?”
在谢陵微微怔神之际,袁氏已将一名身着浅紫色广袖长裾的小娘子推到了谢陵面前,少女尚未及笄,不梳发髻,鬓边只点缀了几朵花钿,显得人柔媚凭生,又不失英气。
她笑盈盈的望着谢陵,似乎只待谢陵猜出她是谁,可等了半响不见回应,便蹙眉嗔怪道:“哎呀!是我啊!袁九娘,阿陵,五年未见,你果然不认识我了!”
谢陵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儿时之时的确还有一个玩伴,那就是陈郡袁氏的九娘,这九娘性子也野得跟个小郎君似的,小时候不爱跟那些小娘子一起玩,就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和王昀身后,便连上族学也时常会跑到他们郎君的学堂里去,为此也受了不少家罚,但每次祖父都会解围,道这小娘乃真性情,率性而为,颇有几分名士作派,之后袁家的大夫人也就由着她了!
“你是九娘?”
袁九娘再次瞪了她一眼,佯装嗔怒道:“是啊!九娘,九娘,我们小时候这么好的玩伴,你竟然就忘记我了,阿陵,咱们还是不是金兰兄弟了?”
“胡闹,什么金兰兄弟?你是女郎,阿陵可是个风度翩翩的小郎君,以后可不能这么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