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爷爷、朗伯伯。”甫从庙里回来的顾以茗步人茶厅,紧张的挤出一个笑容朝两位长辈点点头后,就往后面的长廊走去。
满头华发的朗大钧及两鬓飞白的朗宗山迅速交换了一下错愕的眸光。
这个住在隔壁,从小就挂着他家后门钥匙的小丫头,即便长大成了亭亭玉立的俏姑娘后,也都是从后门进来找朗飞,怎么今儿个居然从大门进来?
说来他们对她可是抱持最大期望的,一来;她跟朗飞是青梅竹马;二来,她借由走后门之便,进出他们朗家也有十多年了。
奈何,他们也都看得出来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两人之间没啥戏好唱。
而顾以茗到郎园其实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样,闭着眼睛都能走,只是今儿个,她心情忐忑,就怕那个不解风情的朗飞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她……
但她刚刚去求过菩萨了,不是?
思绪间,她轻移莲步的往涵碧楼走,过了曲桥,经过一座假山流泉,再拐过几株老树藤蔓枝叶交错而成的步道,来到了酒碧楼。
涵碧楼是朗飞的住处,也是他工作的地方。
“朗飞。”
她一眼就瞧见正端坐在长椅上,神情专注的凝视着桌上一只灯笼,一笔一笔的在其上挥毫画景的他。
她唤了他一声,他动也没动,其实也没啥好奇怪的,这几年还不都是如此,总是得喊到她嗓子哑了,他才听得到她在叫他。
她叹了一声,径自走到另一边的椅子坐下,凝睇着他俊俏的容颜。
她的视线从他那双黑幽深邃的明眸往下移到微带傲气的悬胆鼻,再往下来到薄抿的唇瓣。
忍不住在心中再叹一声,这张俊朗慑人的容颜,她是百看不厌,但是月老跟她开玩笑吗?他对自己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其实,身着一身浅蓝大襟马褂的朗飞在她尚未走近时,就知道她来了。
可他没理她,基本上,他是“红颜祸水”这句话的奉行者,因为女人多话、多事,每次找他“谈心事”谈的都是风花雪月、爱啊情的,耽搁了他做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