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头。
要是此时刺客一击不中,立即退走,或许尚能全身而退。可是他不甘无功而退,于是让自己把命断送于斯。
牛福既然知道来者便是契丹人,于是再无顾虑,抖擞精神接战。
瞬间移形换步,在对方眼花缭乱不知如何应招之时,牛福一招“愿乘长风破万里浪”使出,剑锋入其右胸约半分。
“拿下!”他喝道。
这是他担任御前护卫以来第一次立了功。可是他并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地方,因为接下来那刺客的模样很不好看。
刚才他们拿下他时,稍稍给他吃了一点苦头。
安禄山突然来了兴致,当他听到那刺客骂了一通自己时,他就来了兴致。
那契丹人泼口大骂道:
“安禄山你这狗贼,还记得十年前杀绩贯一家之事吗?狗贼,你屠我遥辇部落人,我恨不能吃你肉寝你皮吸你血!狗贼……”
安禄山本来是想当场就在殿下刑讯,他似乎特别兴趣那些酷刑的使用。可是听到那契丹人骂话之后,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契丹狗,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不用审!”
他改变主意,但并不等于他放弃了残忍,反而是,他的残忍更重了。
“来人,把这契丹狗……锯了!就在这……锯死他!”
曾在古书里见过锯死人的事,十八层地狱里头也有此刑,受刑人之惨状,与凌迟之刑,也在伯仲之间。
牛福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他拿眼去扫描,发现段妃绞着手,微阖着眼,倒像是比丘尼在念佛诵经。而燕妃也有些惧怕的样子,不过她看着安禄山,却没说话。
“别锯呀,至少也不要放在这里锯呀,要不我可要吐三天哪!”但她藏在心里的声音,却响在牛福的耳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牛福听得出是她的声音。
牛福看到安禄山用力睁着眼睛的兴奋样子。
他突然想到就在几个月前,在凄风苦雨的某一天,这王八蛋大肥猪安贼,也是这么兴奋,就让孙孝哲的手下朱扒皮和吕毅,剐杀了唐廷颜、袁二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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