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让她步出房门半步,除了那日去广场,她几乎每天都被关在他房间里,她想西楚宫里很可能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但今天他竟堂而皇之地与她亲密共行,这……实在难以理解。
但这陌生的担忧很快被讶异掩盖,周围似乎只有他们,其余的随扈都在后头,没有跟过来。
他就这么放心她吗?她口口声声要杀他,难道他不防备她吗?
他们来到一片广大的草原,远处有几栋马房,她想这里大概是驯马场。
草原中间有一个大围栏,有一头马在里头不安地嘶啼,随著愈来愈靠近,她望见围栏四周站了许多士兵,每人手中都拿著木棍吆喝著,试图马儿安静下来。
待看清那头马时,庑月张大了嘴巴,那个是……天啊!怎么可能?话还没说,泪水就流了下来,“画……”
想到那日在危急时,她赶走了画,事后回国也没有看见“画”,她曾派人去寻找,但始终无获,她还以为画死了,没想到还有见到它的一天……她跳下了马,全身发抖地唤著她以为此生再也无法叫的名宇,“画……”
只是轻轻地呼唤,暴躁的马儿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它前蹄不安地在地上踢土,打了几个响鼻,然后慢慢地转过颈,如宝石般的精瞳中映出庑月的脸庞。
它先是小心抬起四蹄,走到围栏边。在西楚做人的示意下,士兵没有阻拦它,它精亮的眼睛似乎向庑月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庑月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了画,激动地又笑又哭,用著无声的语言跟久违的爱马交流著。它似乎想起了庑月,柔顺地垂下头,用鼻子轻轻碰触她的额头。
“我的天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听闻西楚傲天出宫竟只有带少数几个随从,西楚幕天赶忙领了一票禁卫军接著赶到。
陷入爱情的人是不是都是疯子啊!南宫天烈明明派出一票杀手要来杀他,他这个一国之君竟还悠哉地带著女人出来散步骑马?
西楚傲天没有回答,他全部的视线都落在不远处一脸满足的庑月身上,这可是他的秘密武器,藏了好几个月,就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