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曦看也没看谢元亭,对谢钧轻声道:“其实,我早在半个多月前便私下写信送至临安。算一算时日,祖父已经接了我的信,打点行装来京城了。”
谢钧:“……”
谢元亭:“……”
谢家男子一脉传承的凉薄无情,在谢钧父子的脸上毕露无疑。
“谢明曦!”谢元亭咬牙怒道:“这等大事,你怎么能擅自做主。便是要请祖父来京城,也该和父亲商议,待父亲首肯亲自写信才对!你竟敢私下写信,将父亲置于何处?”
接连被坑的谢元亭,智商有了飞跃式的进步。竟也会扯着谢钧的颜面做大旗了。
谢钧心中也颇为恼怒,定定地看着谢明曦:“明娘,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谢明曦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父亲息怒,待我慢慢道来。”
“半个多月前,我被逼应下替考之事。不瞒父亲,我又气愤又难过。更为嫡母的心狠无情心寒不已。”
“郡主仗势欺人,连父亲也未放在眼底。只因父亲无长辈撑腰。我思来想去,决意请祖父进京。”
“有祖父祖母在,谢家便轮不到郡主来做主。以后,父亲也能过些安逸清闲的日子。”
谢钧眉头稍稍舒展。
谢元亭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你若真为父亲着想,怎么会将此等大事瞒下。早就该告诉父亲了。”
此话也有道理。谢钧舒展的眉头重新拧起。
谢明曦瞥了煽风点火的谢元亭一眼:“大哥反对得如此激烈,莫非是不愿见祖父祖母?”
谢元亭被噎得哑然无语。
这种事怎么能直接说出口……心领神会不就行了。他就不信,谢明曦愿认一个曾为暗娼的女子为祖母,愿喊一个没血缘关系的男子为二叔!
收拾了谢元亭,谢明曦再次看向谢钧,目光诚恳:“我所作所为,俱是为了父亲考虑着想。当日没敢告诉父亲,是怕被郡主知晓,从中阻拦。”
“父亲最重孝道,这么多年无暇回临安,心中一定十分思念祖父。再过些时日,我们便能一家团聚。父亲心中不高兴吗?”
高兴……个屁!
谢钧嘴角微微抽了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