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卧龙峡,在出口处,黑压压的兵马等在那里。
云影面色大变,一眼便认出这兵马正是南疆王掌控下隶属直编营的军队。也就是数日前传回消息,书离公子先遇到了大批杀手,接着又遇到了这军队,然后,拼杀之下,受了重伤,跌落悬崖,生死不明的。
如今,他们的出口左侧,可不就是万丈悬崖?
这大批的兵马,怕是比上万还多。这么多人,自然不能如早先对付那些黑衣死士一般,悉数杀光的。
任谁也不会想到,书离公子遭的难,又重来了一次,安排到了太子殿下身上。毕竟,谁会一而再再而三重复地在一个地方用同一个路数?
可是,还真就有这般重复的事儿。
云影握紧手中的剑,冷木的脸上凝重地织染上肃杀。
云迟却面无表情地勒住马缰绳,看着对面上万军队,足有数千人一字排开,手持弓箭,对准这出口,只要领军者一声令下,无数箭雨齐发,任你有再高绝的武功,不死也是重伤,唯坠下悬崖,才不会被射成箭靶子。
为首那人是个大汉,约三十多岁,膀大腰圆,留着络腮胡子,魁梧得很,手里同样拿了一柄大弓,这大弓明显比寻常士兵的弓箭大一倍,一双眼睛如罩灯般地亮,见到云迟从卧龙峡出来,立即盯紧了他。
这上万人马,没有为首那人下令,自然是无人放箭,但箭都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
云迟对上那领军的大汉,与他对视片刻,缓缓伸手入怀,亮出明晃晃的令牌,声音凉薄平静地说,“荆吉安,你这是做什么?想让本宫死在你的箭下吗?”
那为首之人正是荆吉安,是南疆王隶属直编营的一名副将,见云迟直说出他的名字,他一愣,举着弓箭对准云迟,哈哈大笑,“太子殿下,难为您贵眼,竟然识得出小人这个小人物。”
云迟目光凉薄地看着他,“以前你在南疆王旗下是个不显眼的小人物,这两年却不是了,不过我能识得你,也不奇怪。四年前,父皇寿诞,时值我监国摄政,四海来贺,南疆的使者团中,你也跟着的。”
荆吉安大骇,“当年西南番邦使者团数千人,殿下竟然能识得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