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言摇头,“从脉象上看,没有性命之忧。”话落,又道,“但少主这般不对劲,老夫一时也难以从脉象看出症结所在,请殿下告知,之前发生了什么?”
云迟听说花颜没有性命之忧,微微放下些心,冷静了片刻,目光落在床前的地上,沉声说,“她忽然呕血了!”
贺言顺着云迟的目光,这时也看清了地上的大片血迹,面色大变。
云迟又说,“本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本宫每日都是看着她睡下才睡的,今日乏累,便先她一步睡着了,不知为何突然醒来,便看到她神色恍惚。”他顿了顿,抿了抿嘴角,“本宫对她询问她是否在想苏子斩,她摇头与我说了一句话,问是否吵醒我了?我没答,她忽然起身,便大吐了一口血,然后便是这样了。”
贺言仔细听着,惊道,“难道少主是因为子斩公子心中难受?”
云迟的脸色又暗了暗,连抱着花颜的手指都血色尽褪,青白一片,但他还是说,“她摇头了!”
贺言咬牙,对云迟以过来人的角度说,“太子殿下,老夫活了一辈子,知道女人最善于口是心非,相反,也心是口非。少主为了子斩公子来南疆夺蛊王,如今却被太子殿下您所救,放弃子斩公子,以身相许,这对她来说,想必一直心中郁结,越积越多,今日才以至于承受不住,呕出血来。”
云迟身子震了震,一种难言的不能承受之重蓦地笼罩在了他身上。
贺言见云迟这般,方才惊觉自己也许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看着花颜的模样,好好的一个少主,从来都是阳光明媚的,活泼好动的,浅笑嫣然的,洒脱随性的。
可是如今,这般癔症的模样,似天空中蓦然折断的风筝,似秋风里的落叶,似冬雪里被严寒冻枯的兰花,没有半丝精神和生机,似沉寂在无尽的黑暗里,他觉得心惊骇然心疼。
临安花家世代偏安一隅,累世居于临安,不涉皇权,不涉高官贵裔府邸,所有人,都过着普通的日子,可是这普通,既包括了花家的嫡系子孙,又不包括。
花家的嫡系子孙,是守护花家所有人的保护伞。
这一代,嫡系子孙只有公子花灼和小姐花颜,可是偏偏,花灼出生起就有怪病,本来该是他肩上的重担,只能压在了花颜的肩上。
自小,她天资聪颖,学尽所学,十一岁起,她接手了整个临安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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