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一番话落,便是长久的沉默。
花颜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醒来,也没有应答,睫毛也不曾颤一下,诚如天不绝说,这一次,是真真的十分凶险到有性命之忧的地步了。
天不绝开了药方子,小忠子连忙去熬药,天不绝没走,便在房中的一处窗前坐着,一边思索着,一边听着云迟的话,不时地瞅床上躺着的花颜和床边坐着的云迟一眼,心中是绵延不绝的叹息。
他一生钻营医术,看惯了生生死死,于情爱一事,年轻时,嫌弃麻烦敬而远之,一年复一年,孤僻地便这样到了半百之龄。这一刻,他却着实地体会到了,人人都说太子云迟胸中装着天下,生性凉薄,不近女色,可是如今,他不过是千万凡夫俗子中的一个罢了。
为了花颜,他着实是丢了太子殿下的身份以及不该因情爱而有的失控表情。
小忠子端来汤药,喊了云迟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他面前。
云迟伸手接过,汤药温热,他含了一口,俯下身,以唇哺喂花颜,她牙关紧咬,一时不松开,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撬开她的贝齿,将药喂了进去。
一碗药喂下后,云迟将空碗放下,用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看着花颜,低声说,“是不是,我若是与你悔婚,还你自由,你就不会再犯癔症了?就不会克制不住自己每每出事儿了?是不是在南疆时,我若是不以条件相换,做低自己,用蛊王换你做我的太子妃,你顺心顺意地救了苏子斩,与他双宿双栖,就不会如此了?”
小忠子听的心惊胆颤,“殿下万万不要想不开。”
云迟不理会小忠子,继续低声说,“你从不怪我,一日待我比一日好,花颜,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是毒药?让我恨不得飞蛾扑火,也莫可奈何。”
小忠子几乎要哭了,“殿下,太子妃待您不可谓不心诚,您可不要想着悔婚,太子妃可是您千方百计费劲无数心力要娶的人啊,若您悔婚,还上哪里去找您喜欢极了的太子妃呢?万万不要啊。”
云迟话语顿住,又沉默下来。
小忠子心里急的不行,看向远处坐着的天不绝,“神医,你倒是说句话啊!”
天不绝看看云迟,又看看小忠子,然后对小忠子摇摇头。
小忠子拧着鼻子,忍着难受,不吭声了。
云迟揉搓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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