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云迟有话与太后说,自然没立即走。
太后喝了一盏茶,对云迟问,“哀家听闻北地之事了,事情是不是有些棘手?你这么晚带着太子妃过来,不只是来陪哀家用晚膳吧?”
花颜想着太后不愧是太后,虽然有些时候糊涂,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明白得很。
云迟面容平静地说,“北地的事情是有些棘手,但比西南境地时要强很多,孙儿带着太子妃今晚来,确实不只是陪您用晚膳,是有一件事儿,孙儿拿不定主意,特意来请皇祖母帮孙儿拿个主意。”
“嗯?”太后奇怪了,“什么事儿你拿不定主意?竟然还需要来问哀家?”
云迟揉揉眉心,似一时不知该怎么和太后说。
太后见他揉眉心,瞬间福至心灵,收了笑,对他问,“难道是程家出事儿了?”
云迟点点头,又摇摇头。
太后一时有些急,“哀家何时见你这么吞吞吐吐犹豫不定?痛快些。”
花颜想着太后的性子确实刚直,一般强势的人都雷厉风行。
云迟叹了口气,将密报中鱼丘县受灾他猜测是人为之事说了,自然也提到,这里面兴许有程家人参与其中的手笔,因程家是太后娘家,他不知若真是查出什么来,该怎么处置,毕竟千人罹难,朝廷的监察御史至今被大水冲走,生死不明,此事算得上是大案了。
太后听罢,脸上的笑容收起,盯着云迟,“你与哀家说实话,是不是你手里已经有程家参与的证据了?”
云迟摇头,“还没有,目前只是猜测。”
太后皱眉。
云迟淡声道,“皇祖母不是糊涂人,应该明白,这么多年来,程家污秽之事不少,以前诸多小事儿也就罢了,但此次这等重大灾事儿,若程家真参与其中的话……”
他话语顿住,故意断在这里,不再说。
太后自然是知道程家这些年来背地里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肮脏污秽,但也仅限于北地,没闹出北地,没闹到京城来,但若这一回真参与了鱼丘县灾情之事,那就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鱼丘县的上千百姓再加上朝廷的监察御史,以及商铺良田房屋冲毁无数,这损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