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溪远远地看着云迟和花颜,吃完了烤山鸡后,花颜拉着云迟胳膊闭着眼睛躺在山石上,如山中觅食饱了的野猫,十分惬意舒心。
云迟任她枕着胳膊,也随着她半躺在山石上,眉目含笑,同样悠闲惬意。
阳光打在两人身上,明媚耀眼,灼人眼目。
赵清溪看着看着,眼眶忽然酸了酸,收回视线,隔着重重山林,看向远处。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来得最远的,便是受闫玉雪相邀今日到这半壁山清水寺的后山赏桂花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同样来赏桂花的云迟和花颜。
在她的认知里,云迟素来高高在上,从来不会来这山野林间悠闲游逛。他十六岁监国至今,据她所知,没有一日不与奏折朝臣打交道,即便闲赋在东宫,也会待在书房处理朝务或读卷宗。
自从有了花颜,他确实与以前不同了,不同得她几乎认不出了。
闫玉雪也看着云迟和花颜,没想到他们是这般相处的,这样的相处,让她忍不住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京中的闺阁小姐,无不将云迟比作天上的明月,高不可攀,尊贵夺目,让人忍不住想去够,哪怕够不着,也从没有想过他自己会跳下云端。
她忍不住怀疑,这样的云迟,即便能做了她的侧妃,能得到他的眷顾和宠爱吗?
赵清溪忽然低声开口,“闫妹妹,你若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我相交一场,我劝你还是打消吧!”
闫玉雪一怔,勉强收回视线,看向赵清溪,压低声音,“赵妹妹,你什么意思?”
赵清溪扯了一下嘴角,轻声说,“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闫玉雪咬唇,“我是有想法,但是也不算是不该有吧?虽然太子妃定了,但还有侧妃呢!我知道你也喜欢太子殿下,难道因为太子殿下不选你为太子妃,你就这么放弃了?”
赵清溪心中发苦,但近来这苦她已经尝了太多,所以,也不觉得太苦了,平静地说,“你难道觉得太子殿下还会选侧妃吗?”
闫玉雪一惊,“这话怎么说?”
赵清溪低声道,“太子殿下喜欢花颜,天下皆知,太后昔日反对,他曾言,此生非她不娶。”
闫玉雪立即说,“娶是娶,纳是纳,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