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道:“这么多人执念不散,大将军必安然无恙。”
庄夫人感激的看了沈冷一眼:“一路上都没有来得及对沈将军说声谢谢,谢谢你带我们来。”
沈冷摇头:“因为大将军最需要的是你们,所以我在想,等那边的治疗结束之后,大将军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应该也是你们才对,所以夫人和小姐现在应该洗漱更衣,等到大将军看到你们的时候,也就少些因为夫人你们万里迢迢一身风尘的心疼。”
夫人和庄若容对视了一眼,此时心思早就乱了,忽然觉得沈冷说的极有道理,其实沈冷也不过是胡言乱语,随便找些话来说,她们两个却当了真,觉得自己这般脏兮兮的确实不好,于是两个人真的就去沐浴更衣,因为想起来有人说过,若诚心祈祷,当先沐浴更衣。
足足一个半时辰。
有亲兵快步从小院那边跑过来,脸上难掩激动,看到沈冷之后喘息着还使劲压着自己的声音:“沈先生他们已经出来了,说很顺利,接下来就看到大将军何时苏醒。”
沈冷忽然叫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安慰庄夫人和庄若容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接下来漫长的等待更熬人,六个时辰之后,庄雍醒来。
院子里多少将军甲握紧拳头,却不敢放声欢呼。
沈晚衣交代过,接下来的半个月依然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大将军,就连庄夫人和庄小姐也不能进去,哪怕是他们几个医者,进屋之前也要先洗澡更衣,并且吩咐人在院子里铺了一层石灰,再以石碾压实,每一次进门所穿的鞋子鞋底上都不能沾染泥土,屋子里每日都以沈晚衣所配置的药水擦拭一遍。
这半个月,紧张的让人吃不下睡不着。
第十七天之后,沈晚衣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些轻松表情,对众人说大将军伤势已经基本控制住,庄夫人和庄小姐也可进来探视了。
一个月之后,沈冷的巡海水师也到了大营,而此时庄雍已经可以喝一些稍微浓稠些的流食。
坐在庄雍床边,看着已经瘦得皮包骨的大将军,沈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唇微微发抖却还笑着,看着庄雍那张已经完全脱相了的脸,沉默了很久。
庄雍看他模样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我此时看着是不是很丑?”
沈冷也笑:“大将军说的哪里话,好像原来就不丑似的。”
庄雍想笑又不敢大声,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