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院子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一扇破旧的木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小月手中攥着竹条扫帚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墙角的土路朝屋后的墙角奔去。
「啊呀!」小月尖叫一声,丢掉扬起来的扫帚,捂着脸撒腿就往回跑,「真是倒霉,不知羞耻的畜生!呸!呸!呸!」一迭声地吐着口水冲进院门,「咣啷」一下把院门紧紧地关上,狠狠地把插栓插上,抚着「咚咚」直跳的心口,失魂落魄地喘着粗气。
「闺女,啥事呢?急急火火的!」一个粗大的声音从开着的大门里「嗡嗡」地传出来,黑隆隆堂屋一角,一张被灶膛里红通通的火炭映得通红的脸庞朝门口扬了扬,试图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莫……莫得事!」小月站在院子中央朝大门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晓得哪家的野狗跑到咱家后面逮老鼠,被我打跑了!」她可不想让爹帮忙,慌乱中撒了一个谎,就急匆匆地跑进厢房里去,「蓬」地关上了门。
这间厢房是四年前小月满十四岁的时候,老秦经不住她的纠缠,精心收拾了一下给她做闺房的。
村子里穷,大多数的人家由于没有条件,很多都是一家人挤一张大床,只要没有结婚,不管有多大,男孩女孩连同大人一齐挤在一张床上。
男孩直到结婚才分家,女孩也是只有嫁出去才能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况。
反正也没有哪一条口口相传祖训说父母非要和未婚子女分床睡觉,大家都习以为俗,觉得最自然不过了。
小月却不一样,从十三岁那年见了红开始,就不再愿意和爹睡在一张床上了。
她从懂事开始就恨爹身上那一股浓浓的汗臭味,还有刺鼻的白酒味儿和呛人的烟草味小月觉得讨厌,尤其是爹的那一双泥臭的大脚,半夜不知什么时候就伸了过来,臭烘烘地把她熏得醒过来。
每当这个时候,她只好紧紧地按住被角把爹的臭脚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很久才能睡着。
就是在第一次月经过后,她再一次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越发害羞了,就开始打厢房的主意。
那里原本是堆放干草和农具的地方,她就不停地把里面东西往外搬,也不准爹把东西往里面放。
花了大半年时间,渐渐的腾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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