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匹蒙上双眼,莫要惊扰了中郎,违令者斩!”大营左近多是新军,众人听得呼喊,不由自主望向中军大帐,一见邓苍形站出帐门,心里彷佛有了依凭,各伍伍长连声呼喝,清点人数,转眼便恢复了秩序。
负责照料军马的马曹兵赶紧将马匹的眼睛蒙上,厩里的骚动逐渐平息。
只有井中仍不住溢出泉水,为免饮水无端浪费,曲延庭唤人搬来一块巨大的车轮石封住井口。
邓苍形见他应变娴熟,心念一动:“莫非城里的水井,都有此异状?”曲延庭低声道:“我从城西行来,沿途的井栏、陷坑里都溢水不止,只得叫人堵上。
中郎,我看九嶷山那头出事了。
“”怎么……“邓苍形有些意外,突然一凛:”瓦鸺没有回报?““一刻之前就应该回报的。
”瓦鸺一到南方,便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南陵与六合观之间布下明暗六十五条联系通道,无论发生何事,至少有十三条管道能同时传回消息;在“传递情报”与“快速反应”两方面,瓦鸺甚至还在直属军师的暗行密哨“血薇”之上,堪称是天武军中最优秀的秘密情报部队。
移防南陵这六个月以来,瓦鸺从未发生过迟误回报的情况。
“是那一组延迟了回报?是鴞形、望月、诱鳞,还是栖亡?”“四组都没有回来。
”曲延庭面色凝重:“一刻前,他们全都断了音讯。
”可恶!邓苍形捏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中,几欲淌血。
他面色一沉,回头问道:“”负厄“呢?有没有消息?”曲延庭摇了摇头。
邓苍形浓眉微挑,陷入沈思。
瓦鸺一共有五组编制,其中“鴞形”、“望月”、“诱鳞”、“栖亡”四组各自负责建立十六条平行通道,平日轮流监视九嶷山,以及进行敌情侦察等工作,唯有第五组“负厄”不同,移防南陵的半年间,这组人不受行军司马曲延庭的指挥,不担任日常的侦巡勤务,只专心构筑一条紧急联络的管道,这条通道将於最危急的情况下自行启动,第一时间接手其馀四组的任务,把军师所交代的“宝物”运送出来。
“负厄”就像是一只隐匿深林的猫头鹰,既不接敌,也不与其他四组联系,只潜伏在最后一条秘密通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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