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管这等事……」「那么,地狱里边,也是有妓院的?」「唉唉,妓院有没有?……」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躇什么计划,都挡不住三句问,我即刻胆怯起来了,便想全翻过先前的话来,「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
」我趁她不再紧接的问,迈开步便走,勿勿的逃回四叔的家中,心里很觉得不安逸。
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
她大约因为在别人的房事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然而会不会含有别的什么意思呢?——或者是有了什么预感了?倘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活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但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而我偏要细细推敲,正无怪教育家要说是生着神经病;而况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说不清」是一句极有用的话。
不更事的勇敢的少年,往往敢于给人解决疑问,选定医生,万一结果不佳,大抵反成了怨府,然而一用这说不清来作结束,便事事逍遥自在了。
我在这时更感到这一句话的必要,即使和讨饭的女人说话,也是万不可省的。
但是我总觉得不安,过了一夜,也仍然时时记忆起来,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预感,在阴沉的雪天里,在无聊的书房里,这不安愈加强烈了。
不如走罢,明天进城去。
天香楼的当红名妓小翠,一元一整夜,价廉物美,现在不知增价了否?往日同游的朋友,虽然已经云散,然而小翠是不可不去见的,即使只我一个……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我因为常见些但愿不如所料,以为未毕竟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的起来,所以很恐怕这事也一律。
果然,特别的情形开始了。
傍晚,我竟听到有些人聚在内室里谈话,仿佛议论什么事似的,但不一会,说话声也就止了,只有四叔且走而且高声的说:「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
试望门外,谁也没有。
好容易待到晚饭前他们的短工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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