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大约十几天,大家正已渐渐忘却了先前的事,卫老婆子忽而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了,说那是祥林嫂的婆婆。
那女人虽是山里人模样,然而应酬很从容,说话也能干,寒暄之后,就赔罪,说她特来叫她的儿媳回家去,因为开春事务忙,而家中只有老的和小的,人手不够了。
「既是她的婆婆要她回去,那有什么话可说呢。
」四叔说。
于是算清了工钱,一共一千七百五十文,她全存在主人家,一文也还没用,便都交给她的婆婆。
那女人又取了衣服,道过谢,出去了。
其时已经是正午。
「啊呀,米呢?祥林嫂不是去淘米的么?…」好一会,四婶这才惊叫起来。
她大约有些饿,记得午饭了。
于是大家分头寻淘箩。
她先到厨下,次到堂前,后到卧房,全不见淘箩的影子。
四叔踱出门外,也不见,一直到河边,才见平平正正的放在岸上,旁边还有一株菜。
看见的人报告说,河里面上午就泊了一只白篷船,篷是全盖起来的,不知什么人在里面,但事前也没有人去理会他。
待到祥林嫂出来掏米,刚刚要跪下去,那船里便突然跳出两个男人来,像是山里人,一个抱住她,一个帮着,拖进船去了。
样林嫂还哭喊了几声,此后便再没有什么声息,大约给用什么堵住了罢。
接着就走上两个女人来,一个不认识,一个就是卫婆子。
窥探舱里,不很分明,她像是捆了躺在船板上。
「可恶!然而……」四叔说。
这一天是四婶自己煮中饭;他们的儿子阿牛烧火。
午饭之后,卫老婆子又来了。
「可恶!」四叔说。
「你是什么意思?亏你还再来见我们。
」四婶洗着碗,一见面就愤愤的说,「你自己荐她来,又合伙劫她去,闹得沸反盈天的,大家看了成个什么样子?你拿我们家里开玩笑么?」「啊呀啊呀,我真上当。
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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