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上花冠,拜堂,关上房门,就完事了。
可是祥林嫂真出格,听说那时实在闹得利害,大家还都说大约因为在念书人家做过事,所以与众不同呢。
」「太太,我们见得多了:回头人出嫁,哭喊的也有,说要寻死觅活的也有,抬到男家闹得拜不成天地的也有,连花烛都砸了的也有。
祥林嫂可是异乎寻常,他们说她一路只是嚎,骂,抬到贺家坳,喉咙已经全哑了。
」「拉出轿来,两个男人和她的小叔子使劲的捺住她也还拜不成天地。
他们一不小心,一松手,啊呀,阿弥陀佛,她就一头撞在香案角上,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用了两把香灰,包上两块红布还止不住血呢。
直到七手八脚的将她和男人反关在新房里,还是骂,啊呀呀,这真是………」她摇一摇头,顺下眼睛,不说了。
「后来怎么样呢?」四婢还问。
「听说第二天也没有起来。
」她抬起眼来说。
「怎么会没起来?死了么?」「啊呀,我的好太太,她那么硬的命,怎么会死了。
那天喝喜酒的人,都走个干净,独独我老婆子还在窗下和几个年轻人听窗根。
我就听见……」「听见什么?」「嘻嘻……」卫老婆子却笑了起来。
「呵呵……」四婶也跟着笑了起来,让新来的女仆给卫老婆子倒了碗酒,卫老婆子一口气把酒喝干,这才眯着眼睛说道:「我沾着口水,把窗纸点破一个小洞,朝里面看。
祥林嫂那时候也已经醒了,血也不流了,贺老六正在床边上解她的……」「解她的哪里?」四婶急切地问。
「解她的发髻!」「切……」四婶好像很不满意的撇了撇嘴。
卫老婆子见四婶有点不高兴,心下也觉有点惶恐,便陪着笑脸道:「自然,她的衣服也是解开了的。
」「祥林嫂也不挣?……」「她挣也不成,我亲眼见的,贺老六那时已经脱光了,啊呀呀,我的太太,你是没见到,那一身肉,黑不溜秋,一疙瘩一疙瘩地鼓在身上。
那条话儿,啊呀呀,太太,我老婆子活了六十多岁,没见过那么大的话儿,那头儿和小孩拳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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