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黄花哩!」张三监生是个极贪色的,也就收用了。秋花原与阿龙 弄过,却不多遭,还不十分宽荡荡。故此张三监生也不在心上,只当是其丫头哩。
过了三朝,张三监生道:「这秋花粗宁。」依旧上三娘子床,略修修破灶, 却想收拾了五百两银子,南京去坐监。三娘子留他:「在丈人家陪几日,实同我 去上一坛祭,才凭你南京去。」张三监生依他言语,即得在自家里,等他丈人家 开了丧,便同三娘子回去上了祭,张三监生自回。三娘子只留新雇的朱奶姆跟着, 打发秋花回去,伏事家主公。
那知张三监生达那小丫头文璧也都弄了。这丫头年小,实是黄花女儿,十分 疼痛,弄了一席子血。张三监生有些爱他,倒为他把南京去的心缓了一步。
三娘子住在爹娘家,是奶姆做脚,也着有便处,偷了两三个汉子。这朱奶姆 原是机房里出身,半私窠子,偷寒送暖,是他熟路。只要奉承家主婆,要他银钱 赏赐,那一样不做出来一住住了半月,掩了丧了。三娘子才别了哥哥兄弟,回 丈夫家里来。
张三监生说起文璧,三娘子原不在心上,假意儿变了脸道:「我两个丫头都 被你开了黄花,我不曾弄你的小厮。快买两个标致小厮把我。」张三监生道: 「不许!不许!」三娘子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看我偷人也不 偷人」张三监生即道行一声:「胡说!」大家不言语了。
又过了三四日,张三监生收拾了行李,叫张俊、张恩跟随了,同杨先生往南 京进发,吩咐阿龙在家须勤谨帐目,照管家里。又对三娘子道:「你既要把秋花 配与他,快拣一个吉日,推拢了罢!」三娘子又做贤慧好人,对出二两赆仪,送 与杨先生。叫丫头传话道:「相公坐监完了,央烦杨先生快教他回家。」杨先生 应承了,又道:「替我多谢娘娘。」
从此张三监生出门后,三娘子就如没鞍子的马,满天满地,凭他去跑了。哥 哥兄弟就知些风声,只为日常有东西与他,也只做不知罢了。今日张郎,明日李 友,弄得快活的,留他多住几夜,十两半斤银子,就肯送他。标致儿,就相会弄 他,也肯重意送他。朱奶姆、阿龙两个做脚,三娘子再没一夜是孤眠独宿的了。 有一曲玉交枝为证:
为人风泛怕空房,须人伴闲。漏声才定多欢宴,凭他卖俏行奸。将军闯来随 入关,谁云险似盘山栈。叹娇姿花残月残,任狂夫长看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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