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孙德宏的学历在单位里是最高的,跟我爸爸一样,孙德宏也曾在苏联留学、工作过,能讲一口流利的俄语。
象他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至今能够安安生生地、太太平平地与妻小终日厮守,享受着无比温馨的天伦之乐,默默地打发着腥风血雨的时日,这在整个宿舍楼里极其鲜见,这可能是唯一的例外。
我们的高级知识分子孙德宏在单位里不肯加入任何组织,绝对不参与任何一个派系。他是那种树叶落下来都怕砸碎脑壳的人;他是那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人。如果孙德宏是一个农民,没有读过汗牛充栋般的书籍,那么,他一定是个三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似的非常合格的、极其典型的中国式的农民。
每天清晨,孙德宏用过简单的,但却是地地道道的沪式早餐后,他便蹬上那辆令整个宿舍楼的居民都无比羡慕的永久牌自行车,去单位公干,下班后,我们的高级工程师换上便装,扎好洁白的小围裙非常投入地溜到厨房里,为娇妻爱子烧制可口的、但却很不合我胃口的精美晚餐:“小朋友,吃吧,这可是正宗的上海风味啊,你好好偿偿!”
我的高级工程师大朋友,非常热情地把他刚刚烧好的菜肴推到我的面前,盛情难却,我不得不抓过筷子在这位可爱的大朋友那慈祥的目光下,心不在焉地品偿着他那超人的厨艺,早已习惯于东北口味的我,对味道怪异的上海菜肴显然很不适应。
“怎么样,好吃吧,荷荷!”
“好吃,好吃!”我一面咽药般地咀嚼着,一面违心地应承着。
“荷荷,”听到我嘴不对心的赞赏,我的高级工程师大朋友立刻乐得合不拢嘴:“好吃吧,那就再偿偿这个吧!”
说完,我的大朋友孙德宏工程师非常自信地将另一盘冒着滚滚热气的菜肴推到我的眼前,没有办法,我只好继续咽药。
用过据说是正宗的上海晚餐后,我的高级工程师大朋友孙德宏便开始孜孜不倦的向他的宝贝子,也就是我的小朋友孙逊传授他那满腹、但却早已没有用武之地经纶,如果有我在场,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地与孙逊一起,接受他真诚的教诲,这使童年时代的我受益匪浅,我应该永远感谢这位高级工程师大朋友孙德宏。
“儿子,这个字念什么?”
“孙!”孙逊不假思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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