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到了部队,你可不能像在家里这么随便,想跑就跑啊!”
没过多久,我便戴著大红花,穿著臃肿的、极不得体的绿军装,在乱纷纷的锣鼓声中,与众多均年长我数岁的青年们,蹬上一节车厢,妈妈站在车窗下,喋喋不休地千叮咛、万嘱咐著:“大儿子,到了部队,要好好地干,别总给妈妈惹祸,……,记住,到了部队,就给妈妈写信,……,晚上,盖好被子,别乱踢乱踹的,免得著凉,力啊,……”
火车嘶哑地长 一声,缓缓地启动了,妈妈立刻踮起脚尖,吃力地握住我的手,一串泪水夺眶而出:“儿子,再——见!”
“妈妈,再——见!”
我也止不住地涌淌出数滴辛醯睦崴,伸著脑袋,热切地望著月台上的妈妈,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下,我懊丧地缩回脑袋,一屁股瘫坐在凉丝丝的椅子上。
火车哼哼叽叽地狂奔了将近十个小时,令我费解地停靠在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站台旁, 兵的小头目一声令下,我们懒懒散散地溜下火车,六神无主地站立在寒风呼啸的月台上:“一、二,”
“……”
“单号原地待命,双号的,跟我走!”
双号的我,漫无目标的尾随在一个面色冷淡,搞不清什么职 的军官身后,走出月台,按照顺序,爬上一辆军用卡车,我坐在卡车的最外端。
军用卡车驶出小车站,嘎吱一声,车头一转,拐进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公路,路边的柳树,被强劲的寒风吹刮得极不满意地低垂下干枯的枝头,挑衅般地刮划著军用卡车的蓬棚,发出阵阵让我心烦意乱的杂叫声。
“哎,”身旁有人悄声嘀咕道:“河,河,那是什么河啊!”
“辽河,”我连想也没想便顺说嚷嚷起来,同时,呼地站起身来,抓著栏杆,极目眺望著:“辽河,辽河,啊,辽河,故乡的河,我,你不肖的儿子,又回到了你的怀抱里,啊,辽河,我的母亲河!”
……
(六十)
我被分配到辽河畔的一处军用机场,我将来的任务,就是驾驶著牵引车,把训练用的战机,从机库里牵引到机场的跑道上。而现在,我必须在教官严厉的,严厉得近乎苛刻的训斥之下,好好实实地学习驾驶技术。
每天夜晚,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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