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为了府里的开销,就甭操这个心了。”
“是得花银子的事,但不是这件。”
这阵子他除了军营、公务,也在为着水源的事情到处奔波,回来已是倦极,不该再拿什务来烦扰他,但是她要说的这件事,至关重要。
“你说我听。”
“我发现凉州的地下水资源十分丰富。”
“本该是这样没错,但是在干燥与酷热的天候下,到处流动的井水很容易就被烈日给夺走,夏日比平时更为缺水。”谈到水,他不禁打起几分精神。
“那么能否让井水在地下流动不要出来,需要它的时候再引水出洞呢?”凉州主要水源来自天山的冰雪融水,但是由粗砂砾层向下透的过程中非常容易流失,这让她想起和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齐名的坎儿井。
紫郧支起一只胳膊,眼神晶亮了起来,“你可以再说得更详细一些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如做一个地下引水渠道,将融化的高山雪水半路撷取,引入地下,穿|穴而流,这样就能提供饮水和灌溉,夏季就不用再担心缺水的问题了。”
每天看着紫郧为着这件事忙得眼睛里全是疲累的血丝,身为妻子的她除了供应他舒适的生活,也希望在这方面能帮上他一把。
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哭泣和埋怨都毫无用处,只有如何生存和活得更好,才是需要面对的。
紫郧一拳击在右掌上,一扫方才的困倦,翻身便要下床,“我怎么没想过这法子?我去把所有的人都叫来,你把这方法对他们说一说。”
每当他以为弄明白了她一点,转瞬间,她又成了另外的模样,让他不得不赶紧追过去,再次细细研究。
他把房外歇在小榻上打盹的狗剩子叫起来,立马让他去知会汪管家,让他去敲钟,将整个凉州的大小官员全都叫上。
王府的钟除非攸关生死大事,不然平常是不会响的,汪管家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的敲了大钟,不用片刻,王府前该来的人都来了。
“这就是拙荆的想法,不知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