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好歹担着顺天府通判一职,又兼是五城兵马司副帅之子,对荣国府那位大老爷的所作所为,又岂有不知道的?
说起来,这二皇子诞下也不过才半年多,虽说易储的呼声日隆,甚至连太妃娘娘都主动出面为二皇子背书,可荣国府上下也膨胀的忒快了些!
大老爷贾赦与奴才们,那些坑蒙拐骗横行霸道的行径,先就不说了。
连最为稳重的二老爷贾政,近来都频频动作,上书参劾朝中官吏种种不法,风头一时间甚至盖过了不少御史言官。
虽说这并不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事儿,可得罪的人、留下的后患,却比贾赦那边儿还多了些!
真要有个什么好歹……
暗自摇了摇头,仇云飞再次迈开双腿,紧往前院赶——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自己还是先把衙门里的公务处置了吧。
…………
广德十五年夏,京畿大疫。
凡老弱,衰毙者不可计数。
至中秋,疫情方渐渐趋缓。
…………
八月二十三。
京南,秋风簌簌,卷起一地荒蒿。
猎猎作响的大旗下,孙绍宗信马由缰的坐在一匹乌云踏雪背上,目光越过众人头顶,眺望着远处那雄伟的城池。
终于又回来了!
若非有礼部郎官在前引路,他恨不能纵马狂奔疾驰……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恨不能快马加鞭,就见一骑飞奔而至,在队伍前面勒的人立而起。
不等马蹄落地,那骑士已然扬声喝道:“太妃病薨、天地同悲,凡各级官员,需在驿站更换丧服之后,方准进京!”
太妃病……
皇帝的亲生母亲死了?
孙绍宗这边儿还在琢磨,此事对于储位的争夺,会造成什么影响,旁边那胡须花白的礼部郎官,却早耐不住性子上前打探了。
“敢问太妃娘娘缘何突然辞世?我五日前离京的时候,也没听说太妃娘娘染了时疫啊?”
那传信的官员倒也未曾隐瞒,见孙绍宗凝目望来,甚至还主动调高了调门。
就听他道:“太妃娘娘倒没染上时疫,染上时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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