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好办,提前撤离便是,明日清晨,我军可在峡口处以逸待劳。”
“还有,何部先撤?何部后撤?这也有讲究,需事先定好规矩。免得事到临头,一锅乱麻。最好是一部护教军断后,其余诸军依次后撤。”
“再有布阵,敌军虽少,却皆为老卒精锐,装备不次于边军。我等的胜算,最多只五六成而已。”
彭莹玉静静的听着,若有所思的看看帐外渐深的夜色,心想这倒是个问题,看来今日晚间,必须让部分人马,提前拔营后撤不可了。
这时李轨又不解道:“何需就定要选在明日,让他推后几天不行?”
此言使帐中诸人为之一寂,彭莹玉则淡淡扫了他爱将一眼。心想这真是猪脑子,等再过几天,那楼峰口后的大军,将会增至十五万,还是二十万?
真要决战,那么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这也是在场诸将,怀疑安国府不怀好意的因由。
那位还未到加冠之龄的竖子,可是以三万弱旅,连续击破了苍南寇军,并且扫平武阳嬴氏的人物。
如今天下,谁还能再以黄口小儿视之?
似这般聪明之人,这次就真会有这么好心?选在他们最不利的时机与他们决战?
可哪怕明知如此,他们也不能不赌上一把。所以诸人从头至尾,都未出言怀疑过那嬴冲战书,是欲将他们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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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战书?他明日要与彭莹玉的大乘军决战于北面峡口之外?”
同样感觉惊讶的,还有身在几十里外的嬴弃疾。
这位踏出了他藏身的洞窟,遥目往远处楼峰关那边看了过去。可却毫无所得,那里并非是野外,楼峰关内的阵法,可以最大程度的遮蔽得道之人的视线。
且未免使嬴冲军中的权天境强者惊觉,他们不得不远隔着六七十里距离隐藏。故而此刻当他一眼望去时,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就全无所得了。
“那竖子不可信,他定是心怀叵测。彭道友他,莫非还真准备答应?”
对于那嬴冲的阴狠诡诈,嬴弃疾是深有领会,忌惮甚深,那是个更胜于他母亲向葵儿的孽障,且不择手段,毫无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