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车上,王守业也挑开帘子扫了几眼,可见街上游人如织的热闹景象,他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昨儿和蒋世帆定好的计划,就选在城门外发动。
可他却没想到这城外的关厢,竟也是如此繁华热闹——这一来,怕是难免要把无辜路人卷进来。
可要临时改变计划,又怕是来不及……
“阿嚏、阿嚏!”
刚想到这里,就见蒋世帆催马赶上,揉着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正是一切准备就绪的暗号。
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真要是有那不走运的,也只能等自己日后发达了,再赡养他们的妻儿老小了。
王守业叹息一声,果断的垂下窗帘,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就这般,沿街足足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前面才终于影影绰绰的,显出了朝阳门的轮廓。
与此同时,打前站的锦衣卫飞马来报,说是指挥使吴景忠吴大人,此时正在门前等候。
陈彦彬得了消息,忙弃车上马,引着车队加速前行。
等到了朝阳门左近,就见城门西侧的空地上,十几名锦衣卫雁翅排开,当中一个身穿大红飞鱼袍的官员,正端坐在青罗伞盖之下。
陈彦彬忙滚鞍下马,提着衣襟小跑着奔向那人。
离着还有六七丈远,他脸上就挤出了诚惶诚恐之色。
隔着三丈,又扬声道:“劳动指挥大人出城来迎,卑职实在是……”
说话间,撩起下摆就待翻身跪倒。
谁知就在此时,那吴景忠突然瞪着眼霍然起身,两旁的锦衣卫也都是哗然不已。
这是怎么了?
陈彦彬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就见一辆无人驱策的马车,正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该死的~
是哪个蠢货,竟然在这时候惊了马?
陈彦彬急忙转过身,挡在了吴景忠面前,摆出一副忠心护住的架势。
与此同时,两个六尺有余【约一米九】的锦袍大汉,齐齐越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