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月早就听见房里有争吵声,可又不敢进来看。她唯恐两个人吵起来,可没想到这次更严重。南景霈摔门而去的时候,她眼见什么东西从他指尖坠落,先前她还以为是珠子之类的东西,完没想到是一滴血。
刘二月疯了似的冲进房里,沈韵真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根带血的簪子。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簪子从沈韵真手中夺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皇上没日没夜的在这儿守着你,你……”
刘二月还没有说完,沈韵真便用力推开她,她从床上爬下来,鞋也不穿。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刘二月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抓起她的鞋便追。
可她走不出多远,便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撞在门框上,眼前的光影继续缩减,变成一个黑暗包裹的光点,最后连这小小的光斑也消失了。她的身体渐渐从门框上滑下来,整个人似片轻飘飘的落叶,坠落在地。
“主子!”刘二月忙扔掉鞋子,跑去扶她。
“怎么了怎么了?”小顺子也慌忙跑过来,见沈韵真晕倒在地,他愣了一下:“我去找人!”
这次她很快便缓醒过来,可太医依旧什么也诊不出。王品堂面露难色,他简直要怀疑人生了,时疫他治不好,难道连这小小的眩晕症也诊不出来吗?幸亏是沈韵真不是外人,若是换做其他的娘娘,他这个太医院首怕是要名誉扫地了。
他惭愧的搔搔头,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刘二月同小顺子对视一眼,双手叹了口气。
刘二月轻声道:“王太医,您再仔细瞧瞧吧,这人若是没病,怎么总是眩晕呢?”
沈韵真倚在软枕上,用手撑着头,有气无力的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对王院首讲。”
王品堂目送着刘嬷嬷和小顺子关上了门,才讪讪的转过头。他诊不出脉,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脸都是羞愧。
沈韵真轻声道:“您不必惭愧,有些症状就算是我爹也未必能诊断出来。”
王品堂摇摇头,叹了一声:“终究是我医术不精。”
她温然望着他:“听说皇上谕旨,让您负责京城时疫的治疗。”
王品堂点点头,越发把头压低,他默然许久,才小声道:“可惜总是治标不治本,无法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