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穿一身的玄色衣衫,以嫩黄丝线绣制了腊梅的纹理,羊脂玉发冠再佐以银色的羊头面具,显得文质彬彬,像个儒生。
文渊?她凝着眉:“你是文渊?”
她有些认不出他了,当年信王身边一个小小的伴读,开口闭口都是子曰诗云,非礼勿言。听说他这些年混的很体面,成了信王身边最知名的说客。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绑架勒索的匪徒?
“真是想不到,你还允文允武的啊!”她话音里透着讽刺,熟读诗书的文渊自然听的明白,他略有些羞赧,翩翩君子竟然要做这等绑架勒索的勾当,传出去实在是斯文扫地。
“是他让你来的?”她冷冷的问道。
她倒是挺聪明,不过作为肉票儿,太聪明没好处。文渊淡淡一笑:“既然沈姑娘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殿下让我把你绑到这儿来意欲何为?”
这正是她想问的问题,可她不想猜,也懒得猜,反正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理由。
沈韵真别过头去:“你要说便说,不必绕来绕去的。”
“哈!真是个暴脾气!”
他干笑一声,一把掰过她的脸颊,两根有力的手指捏的她骨头酸疼。他死死盯着她,眼睛里继续沁出水来。
“我知道,沈姑娘出宫就是为了根除时疫,南景霈那个狗东西不会是走投无路了吧?连弱质妇孺都派出来了。”他缓缓抬起沈韵真的下颚:“你说说,他是不是走投无路?”
“我看走投无路的是信王吧?”她反问:“南影霖为了阻止朝廷治疗时疫,不也绑架了我这个弱质女流吗?他比皇上也强不到哪里去。”
“牙尖嘴利!”他倏忽抽出刀子抵在她唇边,目露凶光:“我最恨的就是牙尖嘴利的女人。”
“有种你就杀了我,你看我怕不怕死。”
文渊瞪了她一阵,朗声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他缓缓站起身:“我知道你们沈家人是不怕死的,因为沈家早就死绝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你愿不愿意做点儿比死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尽孝什么的?”
沈韵真眉心略皱了皱,南影霖早就说过,若不毒死南景霈就要结果了父亲的性命,但听见文渊这样说,或许南影霖还没有伤害父亲。
“你想救沈文忠的性命吗?”他背着手,在房中缓缓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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