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满身都是干涸的血,加上他忙的一身汗。腥甜的血气掺杂着汗水的馊味,似一只大手,顷刻扭住了她的五脏六腑。一股酸水从胃里涌向喉口,她掩住口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了?”东来忙去扶她。
东来越靠近她,那股腥馊的味道便越浓烈,她推开东来,冲出寝殿吐了几口酸水,勉强缓过来。
“怎么了这是?”东来呆呆的望向王品堂。
王品堂望向刘二月,刘二月讪讪的,有意躲闪着什么。王品堂周身一震,该不会是?!
“多久了?”他试探道。
沈韵真目光避闪不及,低声道:“一个多月。”
难怪,难怪他什么症状也诊不出来!东来还愣愣的,上前扯了王品堂一把:“怎么回事?”
王品堂长长叹了口气,不知是喜是忧,道:“美人有喜了。”
“什么?!”东来惊愕的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
“是真的。”刘二月把头低低垂下:“主子是沈家小姐,皇上又是沈家的仇人,主子担心孩子一生下来要管仇人叫爹,所以才要跑的。”
喜讯来的太突然,惊得东来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便使劲儿扒拉着小顺子:“说话,快说实话!”
小顺子被东来推了几下,骤然醒悟,忙跪进到她面前:“主子,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有天大的隐情要向主子禀报!”
她狐疑的望着小顺子,东来又讪讪的,好像串通好了似的,她定了定神儿:“你说。”
“奴才……”小顺子一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他的故事太过复杂,复杂到连个头绪也找不到。他望着东来,有些为难。
东来横了他一眼,冲沈韵真笑道:“其实,其实小顺子并不是信王在宫中的内线,而是皇上身边的内侍。”
小顺子重重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
沈韵真愣了一下,刘二月更是摸不着头脑。王品堂的目光在沈韵真与小顺子之间游移,他是唯一的局外人,自然比局中人看的清楚。他略思量一下,便也明白了。心弦拨动,略有余惊,皇帝的心思竟然如此细巧,无微不至。
“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