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那种残忍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残害的人呐!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轻轻把下颌垫在膝盖上,黑瀑似的长发披散着,仿佛夜幕银河。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月色降沉,黑暗中只能听到她柔软的呼吸声。他也坐在那里,做的双腿发麻。
谯楼之上,三更鼓响,他忽的打了个寒颤,意识似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惨白的月色透过未上窗板的房间里,照的一地银白。
记忆汹涌而来的洪水,一瞬间淹没了他。
他隐约能看到有人站在他的身边,周遭都是漆黑的,唯有那红妆女子站在明亮的光影里。她痴痴的凝望着他,好像少年时的惊鸿一瞥。
应秋?他感到汗毛都跟着竖起来,凝视着那张如月色办惨白的脸孔,凝着她慢慢向他走来。
她哂笑着望着他:“南景霈,你们也有今天?”
他忽的打了个寒颤,才发觉殿内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在殿内,唯有月色凄凉。
他转过头,刚好跟沈韵真的目光相撞。
“你走吧。”她凝了他一阵,终于一字一句的说道。
南景霈凝着眉,抚上她的肩膀:“不是朕做的。”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真的不是朕!”
“你放开我!”
“你冷静点,听朕说,真的不是朕!”
他几乎是在低吼了,他扶上她的肩膀,凝着她那张惊惧却又哀伤的脸孔。她再一次沉默了,目光慢慢低垂,最后飘向一个无人的角落。
又是这样,她又是这样!
南景霈只觉得自己心底里忽的燃起一把大火,她却冷若冰霜。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亦或是痛哭一场,那都要好过她现在这样冷冰冰的,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不相信朕?”他凝着眉,重重摇晃着她的肩膀:“朕在你心里难道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吗?难道朕会害你?为什么你永远都不相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