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书法也是才学中的一项不是?
谁知道前十名的试卷一字摆开,最让人瞩目的就是第一张。那张试卷中的字迹十分工整美观大方,让他们这些看文字看得想吐的阅卷官均都眼前一亮。
这字好,这字写得太好了,就连对第一张试卷有着憎恶情绪的顾汐年和蒋统都禁不住第一时间被它吸引了。待头脑清醒后,顾汐年涌上心头的就是浓浓的无力感。
想要挑一挑杜锦宁的字写得不好都不行啊。这家伙怎么能写出这么工整漂亮的字来?就跟那雕版上的印刷体一样。
他想昧着良心说这字不好都不行,不看那些同考官已忍不住夸奖起来了吗?
“天哪,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整齐的字。”
“你看这些字,似乎用墨的力度与均匀度都是一样的。难为他是怎么写的。”
“要是誊抄的试卷都是这样的字,咱们也不用看得这般吃力了。”
“是啊,这字吧,虽比不上那些行书、草书那般飘逸,但用在科举考试或是公文誊写上,似乎挺合适。你不知道,我自打上了四十多岁,这眼睛就不行了,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下属们写的公文,字迹稍一潦草点我就不想看了。要是人人都写这样的字,我也不用为看公文而感觉到头疼了。”
“是啊是啊,同感同感。”
同考官们看蒋统想把这张试卷挪下去,顾汐年却不允,便以为顾汐年是要保住这位写骈文写得十分漂亮的考生。此时的赞美自然无所顾忌。
顾汐年有苦说不出。
“唉,罢了,此子气运如此,挡也挡不住,便由他得这个会元吧。好在还有殿试,如果殿试他也能中状元,那么与这种鸿运当头的人交恶,必是不祥。”
顾汐年与杜锦宁并无直接恩怨,不过是迁怒而已。他做了一辈子官,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愚蠢之人,知道顺势而为的道理。
他笑道:“我还说如果此子字迹欠佳,怕是要斟酌着往下挪上一名。如今他的字既得大家赞许,他的会元名头倒也当之无愧。”他看向蒋统,“蒋大人觉得如何?”
蒋统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局势,再多说的话反倒自取其辱。
他当即冷笑一声:“蒋大人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话有人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