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酒壶的盖子,姚婴举到唇前,还没喝呢,就闻到了呛鼻子的酒味儿,太冲了。
不过,她也没退却,齐雍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若此时宛南冰冻三尺,像前些日子在囚崖的那种情况,不喝酒御寒,好像也别无他法。
一口灌进来,不知怎的又酸又辣,喉咙一动咽进去,一趟火线一直到胃里。
忍不住咳嗽出声,齐雍把她手里的酒壶收回去,她则转身抱着树干,脑袋往树干撞,一边咳嗽。
看她那样儿,齐雍不由笑出声,“至于么?一口酒而已。”迈过来一步,齐雍抬手在她后背上拍了两巴掌,拍的姚婴软软的扬起脑袋,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树干上。
“太辣了。”简直跟喝硫酸没什么区别,她觉得自己食道都被腐蚀了。
“习惯了就好,不行就往后每日喝一口,习惯成自然,到时没准儿只喝一口你都觉得不过瘾了呢。”齐雍看她那怂样儿,愈发觉得东哥操之过急,这么快把她带出来,实在是失策。
既然是个好苗子,就得进行最好的训练,看她现在,无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又一口酒都不能喝,真是太弱了。
抱着树,姚婴无法和他对话,这胃里食道嗓子舌头,没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太坑人了,这酒的度数得多高啊,就给她喝,齐雍这人简直是不安好心。
脑门儿顶着粗糙的树干,待得嘴里没那么辣了,她就觉得这脑子里一股一股的热气往上涌,然后腿脚也跟着软了下来,好像身上的力气被抽走了一大半儿。
“还没缓过来呢?”齐雍觉得差不多得回去了,别人的眼睛也不是摆设,脑子更不是摆设。
“嗯。”回了一声,姚婴放开树干,然后转过身,她脸都红了。
垂眸看着她那小样儿,齐雍忍不住嘲笑了一声,之后转身先走出树下。
姚婴跟着走,头重脚轻,胃里刺辣,每迈出一步好像这腿都不听大脑使唤。
前面,齐雍步履潇洒,他长得高,步子也大。能听得到身后姚婴的脚步声,慢慢腾腾的,像个蜗牛。
她这体质十分差,这一点倒是和东哥极其相似,都说什么师父什么徒弟,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