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戎黎提了外卖去厨房。
下午,他把戎关关也带去了店里,不是他的店,别人的,在他便利店的对面,二楼,是做纹身的。
小镇里纹身的人很少,店里没什么生意,窗户开得很大,十月的太阳不烈,把人照得懒洋洋的。
戎关关在吃糖,边嘬着奶瓶喝水,他哥哥拿了本书,盖在脸上睡觉。戎关关打了个哈欠,嚼了会儿糖也昏昏欲睡了。
傍晚纹身店的主人才回来,还带回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客人。
“进去等我。”
男人生得一脸风流相,耳后有个火焰状的黑色纹身,穿着夹克,里头是黑色的T恤,胸前挂了个不知道图案的吊坠,头发理得短,凸显得五官很立体,他眼里噙了点儿笑,一双丹凤眼描着多情,又带着痞气。
这是个一看就很坏的男人,却也过分迷人。
女客人回撩了他一个勾人的眼神,扭着腰肢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男人抱着手,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沙发边上:“戎黎。”
他叫程及。
哦,他不是戎黎的朋友,戎黎没朋友。
如果非要定义他跟戎黎的关系,可以勉强算“前同事”,挺不巧的,他们还是老乡,竹峦戎村和石岗程村隔得不远。
戎黎把书从脸上拿开,一只脚还搭在凳子上,旁边窝了个还在睡的小团子,他抬了眼,那双标致的杏眼淡淡地瞧着人:“知道几点吗?”
得,生气了。
戎黎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刚睡醒的时候,是他脾气最差的时候,他脾气最差的时候呢,就总有人要倒霉。
程及带着一身从风月场所里沾来的女人香坐到戎黎旁边:“刚刚进去那女的,是个酒店厨师,晚上上我那吃。”
收买某人的胃呢。
戎关关还在睡,戎黎收回搭在凳子上的腿,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根纹身用的针,用淡得出水的声音问:“这玩意,能捅死人吗?”
能。
戎黎捅就能,他还能捅得让人查不出来是什么捅的。
程及往后一靠,恬不知耻地露出了脖子上的吻痕:“你要捅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