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凉亭里闷闷吃完饭又懒洋洋抠了会儿脚。
阳光很好在烂嘉陵上擦出绚烂的火花我突然就一阵心慌。
回到自己房间床上码着几件洗净的衣服其中就有那天晚上脱到父母卧室
的运动裤。
我有气无力瘫到床上再直挺挺爬起来然后就开始整理铺盖。
说铺盖有些夸张我也懒得去翻箱倒柜只是操了俩毛毯、一床单外加一
床薄被。
用绳子捆好后我又呆坐了半晌。
我甚至想如果这时候母亲回来一定会阻止我。
一时间某种危险而又微妙的幸福感在体内膨胀开来我感到自己真是不可
救药了。
入住手续草率而迅速整个下午我都耗在篮球场上。
其间隐约看到邴婕在旁观战一轮打下来却又没了影。
我竟然有点失落。
四点多时回了趟家母亲依旧不在我就给她留了张字条。
这种事对我来说实在新鲜有点矫情简直像在拍电影。
记得当晚搞了个数学测验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狗屁玩意总之晚自习只上了
两节。
当栖身崭新的宿舍楼里时大家的兴奋溢于言表。
在一波波被持续压制又持续反弹的叽叽喳喳中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星期天上午是实验课。
九点多时小舅妈虎着脸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她脆生生的却像个打上门来的母大虫:严林你给我出来!在呆逼们幸灾
乐祸的窃笑中我忐忑不安走了出去。
台阶下停着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扎着一床铺盖卷。
小舅妈抱臂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说咋了嘛就心虚低下了头。
小舅妈冷笑两声半晌才开了口:「不跟你废话你妈没空让我给捎来。
」
说着她从兜里翻出二百块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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