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的感情不是很好,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他太严肃,小时候每次见面都会批评我,我考上警校那年他升职进了常委,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对我的要求也非常严厉、苛刻。我想调去江州市,调令就被他卡了两年。”虞寒江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些私事,肖楼是第一个坐下来跟他聊过去、聊家庭的,虞寒江回头看向肖楼,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他心里微微一暖,道:“我从小没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肖楼听到这句话莫名地有些开心,玩笑道:“那我真是荣幸。”虞寒江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说:“九哥以前老是取笑我,说我就像一块在冰箱里冻了半个月的硬石头,脸上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一定会凭实力单身到六十岁。”肖楼吐槽道:“九哥真是毒舌,怎么能那样说你?”虞寒江道:“他跟我相反,个性张扬,少年时代还很叛逆,抽烟喝酒,舅舅为此没少收拾他。自从去了部队,他才收敛了些,改掉了玩世不恭的坏毛病。”察觉到肖楼一直在认真听,虞寒江感兴趣地问道:“你呢?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肖楼微微一笑,说:“我是独生子,但我有个堂妹,今年读高三,准备考医学院;堂弟在读大学,再过一年就毕业了,我跟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虞寒江道:“你一定是他们很喜欢、很崇拜的大哥吧?”肖楼无奈扶额:“这两个家伙都很调皮,要不是过年那天我妹非要拉着我玩儿斗地主,说不定,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明明春节过去不久,可肖楼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现实中的那些亲人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已经渐渐变得模糊。来自现实的回忆,让两人都沉默下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对方面前提到自己的家人,两人的距离好像无形中被拉近了,对彼此的了解也更深了一些。
肖楼想,他和虞队的关系,大概是从“普通朋友”变成了“可以谈心的朋友”?
虞寒江也觉得很新奇,他从没跟人聊过这些,此时,安静的深夜,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跟肖楼聊起自己的家人和过去,就好像是压抑在心底的一种情绪,突然间得到了释放。
有个可以谈心的朋友,感觉确实不一样。
他看向肖楼,后者也正好回头看他。
两个人目光相对,同时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可能是夜里的海上太过安静,虞寒江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似乎比平时加快了些,他转过头不再看肖楼,将目光移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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