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夕一阵头疼。
她在自己房间里,能出什么事?
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不远处的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到达音,怕被人看见说不清楚,只得拉着江宴进了房间,“进来再说。”
关上门,她去床上拿手机,果然看见江宴给她回复了几条微信,说他还没睡,可以过来云云。
她没好气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摔,回身瞪了江宴一眼。
过来个鬼,她就不信他看不出那只是托词。
江宴露出一种无辜的表情。
阮朝夕知道他在跟自己耍心眼,懒得看他,在沙发上坐下,继续打开吹风机吹头发,“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出去的时候别让人看见了。”
江宴却极为自然地跟着在她身侧坐下,将脸凑过来,嘻嘻一笑,“昭姐姐说什么?我没听清。”
灯光下,他肤色白皙,唇间一点笑意,乌黑的杏眼中似落满熠熠星辉,那一瞬间,让阮朝夕想起了古诗里鲜衣怒马的陌上少年。
自那日他从洛杉矶回来后,他又开始“昭昭”“昭姐姐”混叫了。好在他还算有分寸,人前还算懂得收敛,阮朝夕便由着他去了。
可这会被他这么看着,那声低低的“昭姐姐”就像一团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耳廓,心里头生出一点连自己都不知的酥痒来。
她关掉吹风机,别开脸,似有些嫌弃地推了推他,“我叫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本是随意一推,可指尖传来的坚硬和温热却让她一愣。
她倒是忘了,他早已长大,早已不是少年郎。
不自在地垂了眸,装作若无其事起身,把吹风机放回了浴室,出来的时候,见江宴还在沙发上坐着,又是无奈又是心累,“你怎么还……”
话音未落,江宴抬头看向她,“昭姐姐,我有事跟你说。”
阮朝夕皱眉。
什么事,非得大晚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