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冠状动脉阻塞,这三条都很严重,必须马上手术,不过费用有些高,大概25万左右。另外手术风险也不小,毕竟病人年纪大了,做了也不过多活两三年,但是不做的话,撑不了一个月,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考虑考虑,三天内给我答复。”医生说完就走了。
这段话利弊明晰,黄喜相信他不是为了骗诊金。
孤了十几年的自己,莫名其妙钻出个亲人,又莫名其妙被叫来陪客,现在居然说需要25万做手术。来看他是没有选择,但这算什么?
这鬼老头根本自己也了无生趣,死了只有解脱的畅快吧,无论对己对人。
陪他两天算仁至义尽了,拿出25万给他做手术?笑话。
我又去哪里搞25万来给你?黄喜自嘲地扯扯嘴角,终于掏出双喜,点上,站在走廊里抽起来。
等一颗烟抽完,他就走了。
两天后他再来,被医生在进去病房前叫住。
“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在明天上午十点,记得准时到,需要你签字。”
他一时没听明白,可那医生或许是真忙,说完就要走,然后被他一把拽回。“什么手术?”
黄喜的嗓子有些哑。
“就我上次跟你说那手术啊,你朋友上午刚缴完费——”医生有些诧异兼不耐烦。
“我朋友?”黄喜呆呆地问,“谁?”
“这两天你不在不都是他来——”医生说着看看黄喜的脸色,“人现在就在里面,你自己问他吧。”挣脱黄喜的手,整了整白大褂,走了。
黄喜推开4o4号病房。
韩老头躺在床上,有个人俯身摇着床下的机关,想把床支起来。床头桌上是一个膳魔师保温瓶。
那人的脸被床挡住,但那支棱的浓密黑发和两条装在修身西裤里的长腿——
“莫西林,你怎么来了?”他问着,试图口气平静。
莫西林抬头瞟他一眼,先把膳魔师里的粥倒在医院发的白洋铁碗里,搁在韩相亭面前的小支架上,又塞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