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挑挑眉,“林四少的意思是?”
林沉澜继续道,“格陵兰岛虽然内政独立,却将外交权限交给了丹麦,言家若是想将此人带回来自行处置,只怕比较麻烦。而我因早年间的生意,恰好与丹麦前外交部长有些交情。”
他说的极缓,意思再明显不过。
“五千万外加一条命,言少觉得如何?”
空气有些安静。
林沉澜悄悄握紧了两根手指。
言淮低头倒了一杯茶,重新抬头时,唇边已经带上一丝笑意。
“成交。”
鱼儿上勾,收线全胜。
林沉澜舒了一口气。
时燃冲他比了个手势鼓励他,对方却是一脸苦笑,虽然松了口气,但脸上神色并不轻松。
见识了言淮谈生意时的手段后,她很能理解林沉澜此刻的心情。
言淮很讲信用,拨了一通电话,让手下亲自领林沉澜去书房带走那副画。
林沉澜自然求之不得。
于是,房间内便只剩下两个人。
没有了刚才谈事时的紧张气氛,时燃放松许多。
“茶的味道怎么样?”
言淮悠悠开口。
“还不错。”她唇角微弯,“只是没想到,言小老板也喝的如此习惯。”
言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盏重新斟了一杯,声音有些低。
“不算习惯,只是有位故人喜欢,所以也略沾了几分兴趣。”
他话有留白,时燃忍不住代入,他口中的“故人”就是自己。
这个人说话永远系着诱饵,刚才对林沉澜是,现在对她更是。
她垂下眼吹着茶面上的茶沫。
星星点点的果酱颗粒沉在杯底,咬在舌尖会有种惊喜的小感觉。
就像今天与他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