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一愣。"什么年纪到了?"
"再不成亲就晚喽!"
汤圆听出老大夫话里含着调侃的意味,蓦地又羞又急,脸色更红了,即便颊畔有一块难看的青斑,堪堪也显出几分清秀来。
杜郎中看着,心中暗叹,这丫头性情纯善,就是命薄了点,他是真心希望她能嫁个好儿郎,怜她疼她。
就不知榻上这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
杜郎中扫了邢晖一眼,也知道有些话不该多说,毕竟这世道男女有别,玩笑不能开过头。
他默默地走到一边去,继续收拾草药,不一会儿,小徒弟抓了药回来,汤圆连忙起身,跟着去熬药。
夜色逐渐昏蒙,一钩银月挂上了林梢。
☆☆☆
邢晖陷在朦胧的梦境里。
梦里,他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又因家族得力,于仕途上一路顺遂,步步高昇,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便做了工部左侍郎,离入阁只差一步了。
当时身体尚是硬朗的先皇对他是十分信重的,太子更与他兴趣相投,往来频繁,只是后来,先皇身子开始有些不好,老人家感觉到了日薄西山的惨澹,竟对自己龙精虎猛的独子日益猜忌起来。
这对皇家父子之间有了矛盾,自然会牵动了朝堂动向,各大山头蠢蠢欲动,几个派系斗争倾轧,而向来亲近太子的他,就成了先皇疏远的对象。
某日,借着一次与同僚在朝堂上相持不下的争论,先皇申斥了他大不敬,罚他闭门读书三月,不得入朝,其实就是变相分他的权。
整个朝廷风声鹤唳的,他也隐约察觉太子的几个皇叔有了结盟的迹象,只是当他悄悄将消息送给太子时,对方却要他稍安勿躁,而他向来谨小慎微的父亲听闻他和太子尚有联系,差点当场吓晕,责备他不知进退,恐怕为家族带来灭顶的灾难,坚持罚他去跪祠堂。
父亲这些年来一直缠绵病榻,他不愿违逆老人家,认分地去跪了祠堂,也是他太大意,怎么也没想到家人送来的吃食里竟会被某个有心人下了药,跪完祠堂后,便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待他总算清醒时,已然太迟了!
-->>
“第二书包网”最新网址:https://www.9lius.com/,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