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邢晖心一软,脸色稍见缓和。"带了银子吗?"
"呃。"子勤愣了愣,犹豫地从怀里的荷包里掏出几个碎银和几个铜板。"就剩这些了,爷,要是您缺钱的话,还是我去想办法……"
"不用了。"邢晖一口回绝。
见主子一副厌世脸,子勤急得都要冒汗了。"爷,您身上连点值钱的东西都不带,这段日子过得穷困潦倒的,别是故意糟蹋自己吧?您迟早有一天得回京城的,不可能一直躲在这种乡下地方——"
"谁说我要回去了?"邢晖淡淡打断。
"爷!难不成您真的要放弃一切?属下知道自己办事不力,迟迟未能找到二皇孙的下落,可是……"
提起二皇孙,邢晖目光陡然黯淡,那是太子唯一留下的血脉,他却没能保得住,也不知如今流落何方,是活着还是早已离世。
"都过了三年,找不到也罢,许是天意如此。"
"爷?"子勤惊愕地瞪大眼。
"我不想再争了。"一字一句,尽是看透世情的沧桑。就算如今坐在金凿殿上的那人德不配位又如何?干他何事?这天下与苍生,他是无力也无心去管了。
"爷……"
"你走吧,莫再来烦我。"语落,邢晖侧过头去。
子勤看着那曾经意气风发,此刻却显得颓然落寞的身影,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劝不动主子,只能黯然应道。"好吧,那属下先告退。"
"等等。"邢晖忽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