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开始在意我妈的穿着了?我木然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碎了一口气背向我妈。
发呆间来了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三个男人,打头的这个男人步履强劲胯下生风,后面那俩更像是保镖戴着墨镜肚脐处背手。
男人长相硬朗的,见面就开口来了句「节哀顺变」。
我觉着大概是对我说的,但他却对我妈点了点头,小孩子心气的我自然不知道心里为啥有点不舒服扭过头。
我妈可谓一个好演员,「啊」的一声受宠若惊,急忙回话说道:「陈书记什么时候回青川了,早说我去接接你」我妈讲的是什么屁话,和「节哀顺变」屁点关系没有。
男人眼皮子「哗啦」了两下,指一指老爸的躯体说道:「数十年老友突然没了,回来跟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啊,这老周啊还真是太无情……」我妈不晓得咋回话了于是只能笑笑,而我才想到他可能是老爸遗嘱里面提到过的魔都市市委书记陈江河,不由得好奇宝宝丝毫不客气睁大了眼睛想要记住这男人的脸。
陈江河注意到我在打量他于是回过头向我看来,见我头上没戴孝布却和老妈站在一起,于是问道:「这是老周独子?」呵,真他妈的虚伪,几十年交情的老友居然不知道我是独子。
我黑着脸回了句「我是」。
「多大啊来着?」「就高二了」我没说,我妈替我回答的。
「可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和你爸一样的男人!」——从上午来人开始,门口的花圈就陆陆续续的没断过。
在殡仪馆里面待了俩三钟头出来就想弄一碗凉粉吃,旁边的食堂口味太清淡,配个「清真」二字让我更是对其没了胃口,而领居酒店也一个衰样,于是马路边尘土飞扬的我找了个大妈的路边摊,要了碗凉粉然后吃的是满嘴流油鼻尖冒汗,于是我不禁感慨大夏天吃碗粉五块钱的快乐都能这么刺激。
回去时候我看到我妈拿出车钥匙应了应一辆大众帕萨特,看到我我妈挥手让我过去说你爸就要启程回家了,赶紧坐上车别掉队。
殡仪馆还是有很多人,还有好几个和陈江河一模一样的惯性打扮,我吐槽又是哪个吊官带着保镖微服私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