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悲哀凄凉。这种凄凉似是藤蔓一瞬间爬上了四肢百骸,成了刽子手捅的她浑身颤栗。
让她在暴怒中平添了一番恐惧。
她从未有失控的时候,可今日……倘若不是这总统府有足够的物件够她打砸,她怕是会忍不住上去手撕了陆景行来解气,
而陆景行也从未见过如此咆哮暴怒恨不得将屋子砸的稀巴烂的沈清。
这场婚姻,谁也不好过。
他恍惚中有些认同俞思齐和程仲然说的那些话,他这辈子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之人。
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秒钟便被他按下去了。
这日,二人心中都有气,两股怒火喷张到一起,自然是爆炸了。
沈清气的哭闹打砸,陆景行何曾不气?
她气、可以打砸东西,他呢?
沈清身旁的所有人都在帮她打掩护,从秘书到她父亲。
他从不认为这些是空穴来风,倘若是没有沈清的默许,谁能替她做的了主?
她的性子,顶坚韧。
书房内,沈清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哭声从门口传来,苏幕浅声的安慰声夹杂在哭声里,显得如此轻微。
起居室内,男人依旧如寒风中的松柏似的,站在那处不曾动弹,面上泪水已干。
望着远处深沉的眸子如一潭死水,看不清波澜。
书房里,苏幕一声声的宽慰声如同魔咒似的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她耳内,苏幕蹲在她面前伸手给她擦着泪水,她的宽慰声中夹杂着对陆景行的数落。
“乖、难受就哭出来,哭完了母亲替你做主。”“陆景行狼心狗肺,我清清替他生儿育女他不懂感激就罢还同你吵闹,母亲绕不了他。”可她越是宽慰,沈清的心便越寒。
哭到最后,她不哭了。
松开苏幕的腰肢,红肿着眼睛靠坐在窗帘下,面上再无惊涛骇浪的委屈,有的只是一份发泄过后的平静。
苏幕唤了她两句,她均不应允。
她环顾书房,再无一物是好的。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傅冉颜教她的方法去发泄自己心中怒火。
也从未想过,这第一次,又是贡献给了陆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