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的灯是亮堂着的,因此,陆景行的面部表情她毫不遗漏的收进了眼里。杂乱的起居室内,一声坚定的话语在其嗓间响起:“除非我死。”生同衾,死同穴。
离婚,绝不可能。
他本是想进来规劝,也算是软了软身段,但因沈清的这番话,再度离开了书房。
陆景行一走,这间屋子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连带着钟点声都听不见。
她不知晓几点了,只觉得今日与陆景行的争吵实在是格外漫长。
近乎以为,过去了一整个世纪般。起居室的窗帘就如此在她身后推成一团,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渺小与脆弱。她坐在地上许久许久,久到腿脚发麻,久到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就此震动起来,震了许久,她都未曾伸手去接。
直至想了数十遍,
她接起,那侧,响起俞思齐沉稳且带着压抑的嗓音开口道;“沈清,你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我不作任何评价,如果想让沈南风活命,你唯有妥协。”俞思齐尚且不知沈清与陆景行之间今晚发生了何事。
彼时,他尚在基地训练场督促士兵训练,不料接到陆景行电话,那侧阴冷狠厉的话语从他唇间溢出来。
“弄死沈南风,”
俞思齐闻言生生顿住了,本是盯住士兵的人愣生生将视线收回,而后望了眼前方,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拿着手机转身走远了些。
训练场内,尘土飞扬。
俞思齐拿着手机走了走数百米之后才停下脚步,“我不管你现在发生了何事,如何怒火滔天,但身为好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三思而后行,沈清跟沈南风已是过去式,如果你紧抓不放,弄死沈南风,你与沈清之间即便离不了婚,也会走向穷途末路,再无可能。”
陆景行与沈清的爱恨纠葛,他这个外人看起来都心惊胆战,这二人之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实在是让人提了一口气,“她都要跟我离婚了,还留何情面?早前就因给她父女二人面子,可现如今不也就这模样?”“这是命令,”陆景行的话语出来,他尚未来得及回应,便听他如此阴沉的来了一句。
“收到…”他沉吟了片刻,才应到。
挂了电话的俞思齐给沈清去了数十通电话却不想那侧均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