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翊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啊,梁帝为何一定要将徐后、章新春及帝孙杨汾送到淮西来,难道他真的是想叫夫君手刃徐后、以报杀父之仇吗?”赵庭儿问道。
“照道理来说,梁帝朱裕应该能想到夫君再艰难,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或许是梁国其他人坚持如此吧?”王珺迟疑的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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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襄战事期间,杜家兄妹的父亲身为郢州医官,城陷被裹胁从敌,事后被处斩刑,而杜家老小也都被贬为奴婢。
杜七娘、杜九娘被延佑帝杨元溥赐到韩谦身边伺候,杜益君、杜益铭兄弟二人及其他杜氏家人才得幸脱离苦海。
杜益铭当年才十四岁,虽然充当奴婢苦役仅有三个多月,留下来的深刻痕迹,却叫他毕生难忘;转眼间十二年过去,如今的他作为韩氏家兵子弟,出任巢州州治县令,可以说是棠邑的骨干将吏了。
杜益铭平素也是苦练刀弓,听韩谦讲授过治兵之学,只是他过去数年来主要参与吏政之事,平时却也习惯随身带着刀弓,得人报信他就带着几名衙差赶到城北驿站。
见从东湖赶来传令之人乃是侍卫骑兵都将霍厉,杜益铭知道他乃是珺夫人的舅表兄,曾北上河朔斥候敌情立下大功,人不会有问题,又验看令函无误,心里虽然也困惑不解,但还是照着令函,安排人去城西水营联络,着水营那边安排几艘战船,使霍厉带着人陪同这队梁军骑兵,将百余逆犯送往金陵受审。
也许被押送的逆犯都很困惑竟然能平安无事的从淮西境内过去,诸多人麻木的神色,在登船时频频回头,流露出几许惊疑,似乎担心他们登船之后,便会有数百悍卒从船舱里冲出来,乱刃将他们剁成肉酱,扔入湖中喂鱼蟹。
梁军押送兵马没有全部登船前往金陵,还有两百多人留了下来。
杜益铭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之前押解一百六十多名囚徒走陆路南下,沿途有可能会遇到渗透进来的小股敌兵,梁军怎么都需要派出足够的精锐兵马看护,才能避免途中出岔子。
而从巢州直接乘船前往金陵,一路有棠邑水军护送不说,最迟两天便能到金陵,之后又自有大楚中枢部司接手,这么多的梁军押送人马实在没有必要都随船过去,派七八十人意思意思就够了;要不是棠邑这边实在不愿意直接接手,他们将囚犯直接扔给棠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