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昨夜他先是与那些刺客们厮杀混战,后又与赵姬短兵相接,酣战了大半夜,这般忙碌了一宿,损耗了太多的精力,让嫪毐深觉疲惫不堪。
这般情况之下,嫪毐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几乎一沾床便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相当沉,但作为一名顶级杀手,即便睡得再沉,当有人靠近的时候,还是本能的睁开了双眼。
狭长的丹凤眼中,隐约着几条血丝,尽管神色难掩疲惫,嫪毐的眸中依旧闪过一道精光。
他并没有和那些舍人住在一起,他的房间坐落在相府东南角,紧挨着相府的后院,位置极为偏僻,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来此。
嫪毐悄无声息的走下床,接着斜躺在主位的坐榻之上,故作慵懒之态,装作一副自在小憩的样子。
白天的他,只是一个好吃懒做又贪财好色的流氓色鬼而已,即便已然警觉,依旧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轻轻叩了两下门,大声喊道:“嫪毐?你在吗?”
白天的郑义是吕不韦最信重的侍从,且对他嫪毐向来不假辞色,态度不好,其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听闻是郑义的声音,嫪毐眸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凝重,吕不韦这次找他,目的并不简单。
“郑义兄吗?请进!”
听闻嫪毐回话,郑义也不客气,径直推门而入。
他高大的身影刚步入房间内,便见嫪毐正惬意的躺在坐榻之上,郑义不由眉头一皱,沉着脸道:“嫪毐,相邦找你问话。”
对方自己不感冒,嫪毐也颇为看不惯他假正经的样子,他呵呵一笑,淡淡道:“知道了,如果没事的话,郑义兄且先回吧,待我收拾一番,就会过去。”
郑义见他说话归说话,整个人却瘫在榻上,迷糊着脸,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不由冷哼一声,怒道:“话我已带到,你若是轻狂怠慢,耽误了相邦大事,后果自负!”
嫪毐笑道:“多谢郑义兄提醒,嫪毐随后就到。”
待郑义离开之后,嫪毐这才挺膺坐直,洗了把脸之后,方才来到吕不韦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