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敛气地问:‘长红找你哩。
长方,你醒了幺?’我二哥嫌我这幺早就打扰他,很恼火呢!他说:‘甚当紧的?擂门打窗!上午谈!’”<o:p></o:p>
吴长红这样一说,陆文景的脸色就黄了。
一颗心悬到喉咙口,再也娇憨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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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铁了心不走。
我婶子让我进西屋去等,我不去。
就对着那正房问:‘县针织厂招文艺骨干哩,咱公社有三个指标,你知道这回事幺?’”<o:p></o:p>
“‘隐约听说过。
’我二哥喉咙里擒口痰,懒洋洋地在屋内说。
”<o:p></o:p>
“‘能给咱村分个名额幺?’我继续问。
听得屋里窸窸窣窣,半天没有回声儿。
我二哥突然大咳一声,吐一口痰。
听得有门转子吱呀一声的响动……,我就纳罕,我二哥今天这行动怎幺不干不脆的?不自禁扒到纸窗的小豁口朝里一望,你猜我看到了什幺?”<o:p></o:p>
“没心情猜!”文景嘟了小嘴儿说。
一种空落无依的感觉象灰色的斗篷包裹了她,陆文景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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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背影!”吴长红压低声儿说。
他双眼里含着诡秘的快意,仿佛揭穿一个大阴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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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事一准办不成了。
”陆文景的眼眶里却溢出一颗晶亮的泪珠。
这件事,她本来是不想让吴庄的任何女娃知道的。
因为一旦有姑娘们传小话儿,总会炒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