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图纸,其实是绢质的,放置在一个做工精良的长条小木盒内,钱千里先打开木盒验看了图纸,然后将其笼在了自己宽大的袖袍内,抬脚就向外走,走了两步回头看自己的夫人还望向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担心什么,便笑道:“别慌,没什么大事,对了,潮儿呢?”
“我让他在书房思过呢,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嗯”钱千里点头,“夫人,你有孕在身,这件事情就不必理了,我还有些公事要回去安排一下。哦对了,前几日从城外猎户那里买来的那只獐子不是还没宰杀吗,这几日口中寡淡,你吩咐他们将那只獐子宰杀了,我也是有些馋了,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里。”
说罢,钱千里便又带着随从回到了办公的府衙,随便找了个借口进了档库将那图纸放了回去。
钱夫人在丈夫走后却有些发懵,在自己看来天大的事情,难道真的不值一提吗?自己火急火燎的把丈夫叫回来可不是让他回来点菜的。不过丈夫带走了那碍眼的图纸,这倒是让她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夫妻一场,她自然对丈夫的沉稳缜密很放心。所以在钱千里走后,她便吩咐下人们忙起来,将那只倒霉的被钱千里钦点的獐子命人宰杀了,扒皮去肠收拾干净,在下人们忙的时候,钱夫人忽然有了一丝的明悟,唤来管家吩咐道:“天气也要变凉了,獐子肉久存便失了味道,找口大锅来,花园里起个炉灶,今晚炖了之后阖府上下一起分食了吧,我们也进补进补。”
主家体恤下人,下人们自是高兴,都知道附近山岭里的黄纹獐子肉质鲜美,而且警觉异常,难以捕捉,因此价格不菲。
如今女主人发话,下人们干活自是愈加勤快,尤其是厨子们,一个个忙碌起来,准备将那獐子的肝花五脏,蹄筋脆骨炒的花样翻新也好向主家卖弄。
只有钱潮,闷在自己的书房里,听见外面热闹,心里痒痒的想去看看,但是自己闯了祸,母亲又下了禁足令,只得在书房里看书解闷,还一边为晚上会不会有一顿好打而忐忑不安。
钱千里绝对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返回军器监的府衙处理好被儿子偷出去的图纸后便让匠头带着自己转了一圈,看了看各种军器制作的进度,又取来各种账簿对照了一下各种原料的消耗,最后还命几个军士从成品中随便捡取几件试用了一下以检验工匠们做工的质量,这些都是他这个监正大人的分内之事,回到厅内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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